这么久以来,梵音还从未听他如此语气说话。
她的心不免一沉,却终是嘴硬:“宋决明,你不欠我什么,我说过,我们两清了。”
“如何两清?我只问你,哪怕许多事情你不记得了,难道也会不记得辞镜曾有多爱你吗?”宋决明沉眸。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不止是当年的辞镜爱她,如今的宋决明又何尝不是呢。
只是天意弄人,一切为时已晚。
梵音心中动容,无可否认的,她自然知道当年的辞镜有多爱她。
正因为爱之深,所以才有后来的痛之切。
“你要如何?我们终归人妖殊途,不是吗?”
宋决明上前两步,霸道地拉过她的手:“你不试试,又焉能知晓是殊途还是同归?”
梵音一愣,一时竟没有挣开他握住的手。
宋决明神色稍缓:“今天晚上正好是长安花灯会,我看天色甚好,夜晚一定繁星满天,我们去瞧瞧。”
若换作从前,宋决明如此对她说,她一定欣喜若狂。
可如今,她只觉心中怅然,但见宋决明眼中希冀,她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如今,宋决明看她的眼神,着实同当年辞镜看她时一模一样。
她可以拒绝任何人,唯独拒绝不了辞镜。
……
夜华如练,长安街头灯火通明,人群熙熙攘攘。
只是今夜皎皎明月当空,天上却没有几颗星星。
梵音任由宋决明拉着,走在人群中,他将她牵得很紧,像是生怕把她弄丢了一般。
两人停在一个小小的面具摊前,宋决明拿起其中一个面具,痛快地付了钱。
这面具也正是当年梵音给他挑的那张面具。
他戴上面具,恍若当年。
“梵音,若我只是辞镜,我们便可从头再来吗?”宋决明停下脚步,拉着她的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