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女孩，穿着一身水蓝的长裙，在林子里看着我，还对我笑了一下。”何子兮皱起眉，“但一转眼就不见了，我不确定是不是看错了。”
“我们过去看看。”谢元溪没有丝毫迟疑，伸手一把将他拽到了自己的飞剑上，然后控制他的剑直接飞去开路，将已经枯死的植被全部清除掉了。
尚且绿着的部分，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的枯黄衰败。
谢元溪搂着自家师父的腰，眉头紧蹙，看着被剑削过的林子，连露出的地面都是一片漆黑死寂的颜色。
“这只水妖的威力这么大的吗？”
“元溪，如果你打不过，不要逞强。”何子兮忽然回抱住了他，将他箍得很近。
“师、师父，你别这么抱着我，会掉下去的。”谢元溪被他抱得一下紧张了起来，耳尖都有点泛红。
现在的师父比之前看起来小了不少，小小一只的感觉很可爱。他总感觉他不该起些不该有的心思，但好像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
感觉真是要命。
“答应我，不要逞能，对付不了我们就去昆山求援。”何子兮埋头在他怀里，声音发闷。
谢元溪静了静，点点头，轻轻应下：“好，打不过我们就跑。”
“乖。”何子兮拍了拍他的背，慢慢将他放开。
两人一路追进树林，沿着植被枯死的方向一路过去，没多会儿，就在一棵树上看见了个小姑娘。
她站在树梢上，一身水蓝的长裙，裙摆很长，直直从枝丫间坠下。看着追来的两人，她歪歪头咧嘴笑了一下，一晃眼又不见了。
于此同时，这一棵大树瞬息枯萎倒塌，化作朽木，渗出丝丝发黑的浓稠液体。
以这树为中心，周围一大片的林子也在瞬息间枯黄死去。
林子枯死的速度越发的快了。
何子兮控回自己的剑，跳了回去，对谢元溪道：“不能再让她深入进去，分开追，把她往舜江赶，那边视野开阔。”
“知道了，师父小心。”谢元溪应下，控剑和他拉开了距离。
两人分开围追拦截，却还是抓不住这水妖。非但抓不住，反而被她耍得满林子乱转，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在她的造作下化作腐朽的黑水。
何子兮可以说是很心疼了，他们一路过来，看见了不少动物的尸体。动物不比植物，空气中弥漫的这些死亡气息就足以毒杀它们了，在植物枯败之前，它们就已经失去了生命。
要是自己夫诸的力量还在就好，就算救不了这些，起码也能净化掉空气中的毒素，为小动物们争取一点逃跑的机会。
何子兮咬着牙，对谢元溪传话道：“元溪，把她往昆山方向赶！”
谢元溪静默了很久，才回过来一声清淡的“嗯”。
这一次倒是顺利了些许，水妖被他们一路赶到昆山山脚，但一路过来的地界都被水妖整得惨不忍睹。
触及到护山结界的时候，果不其然惊扰到了蝶衣。
这时候的蝶衣还保持着一只大白猫的形象，用着一双滑稽的翅膀扑棱过来，直接套下一个结界，把他们俩连水妖一起关了起来。
“什么人？干什么呢？”蝶衣落在结界的上方，语调庄严的询问。
“没什么，就抓一只癸水妖而已。”何子兮因为习惯了跟蝶衣拌嘴，下意识就这么回了一句，回完才想起来现在的蝶衣还不认识自己，只得又恭敬的解释了一遍。
蝶衣听完他的解释，沉默了很久才道：“我去请示掌门。”
说着，结界就散了，何子兮眼疾手快，一道符阵打了下去，将还没反应过来的水妖再次困住。
这会倒是可以好好看着这只水妖了。
确实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模样，约莫人类十二三岁少女的面容，身材娇小，一袭水蓝的长裙，长得略微有些离谱。
同时何子兮也发现，她没有腿，这长裙里面空空如也。
不知道为啥，他突然想到了水母。
水妖被囚在法阵里之后，四下乱撞试图破阵，几番努力都出不去之后，就瘪着嘴汪汪的哭了起来。
虽然知道她不是人，但她这幅模样实在像个可怜的少女，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在这噬泣。
何子兮看得有点于心不忍，也算是知道为什么司仙监没给看住了。
这么我见犹怜的小可爱谁顶得住啊？
谢元溪明显也是看得于心不忍，默默扭开了头不去看她。
结果这小家伙哭得更凶了，还在法阵里撒泼打滚了起来，水蓝的裙子铺开在地面，居然将法阵慢慢侵蚀掉了。
何子兮脸色一变，又补了一道法阵上去：“这玩意儿到底是个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