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陪我躺会儿吧小予哥哥，”晏安往床上一摊，嘀嘀咕咕的，“我不比作业有吸引力吗？”
江时予直接走到了床边，把外套脱了，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冬天的床只要离开一会儿温暖就会消失殆尽，江时予感觉自己起床没多久，这会儿床已经凉透了，脚蹭在毛绒的床单上都觉得有些发凉。
晏安却好像适应了这种凉意似的，往江时予身边一拱，躺好了，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
“你睡吧，”江时予说，“脸色挺差的。”
“你也多睡会儿吧，”晏安说，“你跟个熊猫似的。”
“哎哟，”江时予一阵乐，“我们俩能不互怼么？”
晏安笑着打了个哈欠。
“睡吧，”江时予说，“生日快乐。”
舒舒服服地躺下后，那种倦意就直接冲上了脑门，特别是在周围都是江时予气息的环境下，晏安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感，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江时予像是被这种睡意感染了，明明刚醒，躺了一会儿后竟然浑身发软发酸，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轻轻翻了个身，搂着晏安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竟然就睡到两点多，晏安是饿醒的，一睁眼一扭头，江时予的脑袋就枕在旁边，睡得很熟的样子，晏安没动，生怕给他吵醒了。
今天很难得的出了太阳，从没拉好的窗帘那儿斜进来一道阳光，晏安盯着那些上下飞舞的灰尘发呆。
隔了会儿，突然感觉头顶被谁蹭了下，他扭头过去看，江时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鼻尖就凑在他后脑勺上面，他一扭头，两个人凑得更近了，晏安干脆拱过去亲了他一下。
“你什么时候醒的？”晏安问。
“刚刚，”江时予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时的沙哑，“你手机响了一声，你没听见吗？”
“没，”晏安撑起身体，伸出胳膊到床头拿手机，“响一声就把你吵醒了啊？”
“一声只是个代称，”江时予躺着看他，“你想听我说你的手机响了五六七八一连串声么？”
“哎哟。”晏安乐了会儿，摸过手机一看，是谢兰兰给发的消息。
-你家几点吃饭？
-？
-在吗，别睡了，地球毁灭了。
-你以为过生日不回消息就显得很牛逼吗？我告诉你，确实很牛逼。
隔了会儿，谢兰兰发过来的内容变成了一条：对不起，打扰了。
晏安看得一头雾水，想了想，对江时予说：“你的手机静音了么？”
“是啊，”江时予说，“怎么了？”
“你拿过来看看呢。”晏安一下就乐了。
江时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在自己那边的床头摸过手机，打开一看，谢兰兰给他发了好多消息。
-你什么时候去小安家？
-？
-你和小安一起不回消息？
-……哦，对不起，打扰了。
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发来了。
两个人凑一块儿，把消息对比了下，乐了半天。
“不是，她明白什么了啊？”晏安乐好久，“她是不是误会了？”
江时予也笑了半天。
晏安下床去给谢兰兰打电话的时候，江时予努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冲动。
虽然两个人是搂着睡的，但晏安没贴得太近，所以没有发现什么。
搂着自己男朋友睡一觉起来，看见男朋友那么乖的躺着，怎么可能没反应啊。
江时予长叹一口气。
晏安和谢兰兰打电话打得飞快，直接省略掉“喂”等一系列招呼用语，快进到有事说事，没事挂电话的环节。
“你是不是和江时予在一起？”谢兰兰很严肃地说。
“我俩在一起快一学期了，”晏安说，“你刚发现吗？”
谢兰兰无语了会儿：“我问你现在是不是和江时予待在一起。”
“是啊，”晏安继续说，“你要加入我们吗？”
“你别逼我骂你啊晏安！”隔着电话晏安都能看到谢兰兰那副气鼓鼓的样子了。
晏安乐了好半天，说：“你们下午来我家吧，我妈在家做饭。”
“行，”谢兰兰那边回答得很快，“你晚上不出去吃一顿？”
“去啊，”晏安说，“晚上就是我们自己玩儿。”
“好嘞。”谢兰兰欢快地应了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晏安把手机揣好，一回头看见江时予在床上躺得笔直，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天花板。
晏安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睡觉之前那股劲儿又上来了，还顺带着回想起了昨晚思考的那个问题。
江时予为什么不让摸？
看看。
看看这个躺在这里的，刚睡醒且新鲜的男朋友。
这不摸一下还是人吗？
晏安朝着床上走过去，江时予斜了他一眼，乐了：“干嘛？”
“我问你啊，”晏安坐到床边，很严肃地问他，“你为什么不让我弄你？”
江时予看了他一眼，视线又挪回去，看着天花板，隔了会儿又斜了晏安一眼。
“其实吧，我自制力挺差的，”江时予看着他，“我怕……你弄了，我就会一直想着。”
“……那你还让我来？”晏安瞪他一眼。
“你要是想我肯定不会拒绝啊，”江时予笑了下，“主要我怕你不适应。”
晏安盯着江时予看了会儿，忽然问：“你想做吗？”
江时予一下坐了起来。
晏安今天带给他的震惊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数不清。
这一觉睡过去，他居然还在问这方面的事情，江时予挺不能理解的。
“我都可以，”江时予说，“看你……”
“不要看我，我在问你，”晏安很认真地说，“你不要考虑我，我要听的是你的意见。”
“跟商量什么国家大事儿似的。”江时予乐了。
“江时予，”晏安说，“不光这件事儿我要听你的意见，之后的每一件事，你都可以不用把我考虑在首位，我要听你的想法，你也要说出来，让我听见。”
江时予愣了愣，没说出话来。
“我和你说过的吧，很多事情，你不说出来你不告诉我，我没有办法理解你的意思，”晏安的手伸进被子里，握住江时予的手，“你不要考虑我想不想，你最先要考虑的，应该是你想不想。”
“我的想法可能……没那么重要，”江时予皱了下眉毛，“而且很多时候我没那么多想法，你按照你的来就行……”
“谁说不重要了？”晏安突然喊了一声。
江时予被他这一声喊得一愣，剩下的话全给吓咽了回去。
“我告诉你，”晏安捧着江时予的脸，凑过去用额头和他轻轻碰了碰，“你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