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允哀求:“你要是不放心,可以陪我一起去,我保证就十分钟,十分钟过了我就回来。”
孟云谏:“阿允,我陪你看电影好不好?”
又一次被他拒绝,陆清允鼻子狠狠一酸,眼眶也瞬间红了,想要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一团棉花塞着,一个字也发不出。
脑袋刚一低下,眼泪就忍不住的“扑簌簌”的往下滚。
“我要一辈子躲躲藏藏的过日子了是吗……”
他一哭,孟云谏立马就慌了手脚,手忙脚乱的上前,给他擦眼泪:“没有,没有躲躲藏藏,你别哭,阿允,别哭好不好……”
“那为什么不让我出去,你说你会解决林墨的事,你就是把我关在家里解决的吗?”
孟云谏叹了口气:“我现在联系不上他。”
他也想找林墨好好谈一谈阿允的事,可只谈了一次,把俞知乐的信交给他后,对方就再也不肯接他的电话,也拒绝和他见面。
林墨越是这样,孟云谏心里就越不安。
他总担心林墨私下里在预谋些什么。
要不然,他也不会把阿允关在家里那么久,阿允难受,他难道不心疼吗?
“阿允……再忍忍好不好?我向你保证,再过一段时间,我一定让你出去,到时候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一段时间是多久……一个月,还是半年?”陆清允哽咽。
“我……”孟云谏怔住。
陆清允苦笑了声,推开他:“你连自己都不知道,你何必来敷衍我?”
今晚的谈话,两个人又一次不欢而散。
陆清允更是一个晚上都没有合眼,满脑子想的都是出去这件事。
第二天上午,孟云谏做好早饭就去剧组了,等他一走,陆清允便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换了套衣服。
孟云谏找的两个保镖就守在门口,没有孟云谏的命令,他们不会放陆清允出去。
陆清允拿着一件外套,打开了门:“我下楼给孟云谏送件外套。”
兴许是他表现的太过于自然,两个保安也没想过陆清允会骗他们,因而他们阻止陆清允,只是默默的跟在了陆清允的背后。
陆清允和两个保镖一起往电梯走。
然后称他们不注意,陆清允一个箭步冲进了电梯,猛然按下了电梯门的按钮。
两个保镖猝不及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清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了。
……
时隔将近两个月,重新见到明朗灿烂的阳光,陆清允心情分外激动。
他要先去给自己买一部手机,然后联系阳阳和阿许,再去吃一顿好吃的……
他一边在脑子里计划着,一边脚步匆匆的往前走。
谁知道,没走几分钟,他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林……林墨?”
看着面前面色阴沉,眼神猩红,头发凌乱的男人,陆清允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手心也开始冒汗。
林墨勾了下唇:“好久不见了,陆清允。”
陆清允心脏“砰砰砰”的乱跳,他根本就不敢去看林墨的眼神:“……林墨,俞知乐的事,对不起。”
林墨往前跨了两步。
陆清允愈加紧张,肩膀都在微微打颤,他开始后悔了。
他不应该跑出来的,他应该听孟云谏的话。
“别紧张。”林墨的手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肩膀,声音哑的不行:“我斗不过孟云谏,只要有他在,乐乐就永远回不来了。”
林墨笑了声:“你可真的是命好啊,多亏了孟云谏,你才能继续苟且偷生下去。”
陆清允的脸色微微泛起一层苍白。
“苟且偷生”这四个字,像是一记响亮清脆的耳光,狠狠的甩在了陆清允的脸上。
林墨又笑了:“其实你的命一直很好,虽然之前吃了不少苦,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苦尽甘来?”
“这么一看,白灿阳就不如你了。”
听到这个名字,陆清允的瞳孔骤然放大,难以置信的盯着林墨。
他……怎么会知道白灿阳的事?
林墨:“他车祸昏迷之前,孟云谏和他可是两情相悦,醒来之后,自己的男朋友一下变成别人的丈夫了,换做是我,我也接受不了。”
陆清允的呼吸骤然变得粗沉,掌心也被掐的火辣辣的疼。
林墨依旧挂着笑:“听说白灿阳死之前,最后一个见的人是你,我真好奇,你和他说了什么,他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去跳楼了。还是说,你又和当初没察觉到林枫意抑郁症一样,没看出白灿阳也要自杀?”
陆清允的眼眶陡然间通红。
白灿阳……
林枫意……
还有,俞知乐……
一个又一个离开的人,在这一瞬间骤然跃进他的大脑,像是一把刀狠狠的扎在他的心脏上,疼的他肩膀都在发颤。
林墨忽然伸手,揉了揉陆清允的脑袋:“你想去看看白灿阳吗?”
“他还活着哦,只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