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两人都有些尴尬。
他看了看余小遇身上的确没有出血,便站起来,脱下外套,装作无意地问:“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余小遇点了点头,发现对方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便站起身凑过去,拽了拽陆斯年的衣袖:“有
事…可我要是说完,你会不会丢我出去?”
陆斯年真是差一点就忍不住笑场了,咬了咬牙根才忍住,脸上依旧冷冰冰的:“你要是再不说,我
现在就要丢你出去了。”
“我,我,我,”余小遇一急,更说不出来了,“我想看看你伤好了没有…”
“就这样?那你可以走了。”
“我…我还想看看,有没有东西落在这里……”
“哦。”
“还有…还有…”还有便是来看看你。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他怎么都说不出来,急得两手把
裙摆抓得皱皮巴巴的。
他是真怕,怕陆斯年是真的厌恶他到极点。
到这个份上,陆斯年觉得大约是绷不住了,转过身面对着余小遇,掐着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
“接下来,我问你答,敢说半句假话,你知道后果的。哪来的自信我还愿意听你说话?”
“...本来是没自信的,刚才…就突然有点自信了。”看到陆斯年还会紧张自己,余小遇心里一
种名为失而复得的情绪就上来了。
“你不是要杀我吗?”
余小遇怯怯地回答:“…不是的。即便是那个时候,我也知道自己下不了手的。”
“不是说讨厌我吗?”
“我只是有些怕你。”余小遇还是有点要哭不哭的样子,看得陆斯年心里像被羽毛撩过。
“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次自投罗网,要赔掉你一辈子的自由?”
“知道,”余小遇丝毫没有转移视线,“我的自由早就赔光了,还倒欠你不少。”
“你倒是记着呢,”陆斯年失笑,“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还要回来?”
这个问题余小遇没有回答。他想了很久,眼珠子都转了好几轮,最后他挣开陆斯年的手,伸手勾住
了他的脖子,脚尖一点就把唇凑了上去。
这当然不是他的初吻,可是青涩地让人觉得像是第一次。
因为害怕,他只敢就那么贴着,一动不动,睫毛颤抖,呼吸都屏住。
他怕陆斯年推开他,那他真的想就地挖坑把自己埋了。
然而没有任何反应的陆斯年同样让他心里忐忑不安,就像是一种无声的拒绝,又像是自己在演独角
戏。
这样静止而干净的吻持续了一分钟之久,余小遇才慢慢收回动作,垂着头,深呼吸三次,额头抵着
陆斯年的胸膛,双手抓着他的衣领,揪得很用力。
“我喜欢你,陆斯年,”说完还很煞风景地补了一句,“我这样…算不算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啊。”
说完,又是安静。
很久很久,久到连胸膛里的心跳都像打鼓一样,震耳欲聋,时间像被瞬间凝固,连呼吸都像是一种
试探。
余小遇觉得自己想被慢慢抽干血液,全身的皮肤都在发麻。
然后头顶上是一声叹息。
“真是败给你了,”陆斯年一只手摸上余小遇的后脑,“是也晚了,这病没得治。余小遇,这次我
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你可要有觉悟。”
“我已经一无所有,什么样的觉悟都做好了。你要我信你,我就只信你;你要我看你,我就只看
你;你要我爱你,我也只爱你……陆斯年,这样的我,你有觉悟要吗?”
陆斯年一声听过多少甜言蜜语,抑或真心假意的情话,好像没有任何一句比这个更动听的。
他用行动先去回答,用湿热的吻缠上去,在舌尖交缠的时候才口齿不清地回道:“这样的你,求之
不得。”把舌头勾出来玩一会儿,又抵进去,吻得水迹连连才笑话道:“你刚才的吻,太小儿科了。”
禁欲了一月之久,似乎是该开荤了。
陆斯年正想把人掳到床上,却听余小遇轻轻的抽气声,低头看见他脚上被磨破的痕迹,叹了一口
气,蹲下身帮他把鞋脱下:“穿不惯就不要穿了,疼的话,我背你走。”
“不要,”余小遇红着脸,“因为,我是为你穿的高跟鞋。”
“这还要怪我?”
“这是你买的鞋子啊。”
听到反驳,陆斯年笑着把人抱起来,上了楼。手指抚进头发,几个微凉的触点。
紧接着,如同羽毛般的轻啄,一个吻无限温柔地覆盖上去。
“那你穿一辈子吧,我抱你一辈子。”
像有什么东西环绕身心,最温柔地填充了余小遇的意识,他轻轻一笑,回语温柔。
“好。”
这厢已经是皆大欢喜,所以----
当偷摸着在家中装了窃听器的陆斯演听到从自己手机上传来的声响时,嘴角挂起的微笑直接咧到了
嘴边。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就把身边还在舔舐着樱花味甜筒的Lilith压在了墙上,双手按在手腕上,用嘴
夺过她口中的冰激凌,任由它慢慢在交缠中融化,并从相贴的嘴角缝隙中流下去。
嗯,味道不错,够甜,下次可以试试抹茶味的。
在Lilith蹬着腿扭着身子喘着粗气忍不住想要当众拔枪的气头上,陆斯演俨然是个成功的胜利者。
“愿赌服输哦,Lilith。”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