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奈就这么看着,看着严景庭和宋川吻在一起,内心的嫉妒如被滋养的藤蔓,重重攀附在他的心脏上。他的手按在树干上,粗糙的树皮摩擦着他的手,割出来一道血痕。
他像是不知道疼似的,眸底煞气弥漫,雾沉沉的,天生的笑眼在此时却是分外的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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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宋川和严景庭确定了关系之后,严景庭就天天变着法儿地找理由在宋川家“借住”,从开始的天冷风大路上冷到后来的太累不想走路等一系列理由都用光了,严景庭居然连自己一个人睡太寂寞这种丧心病狂的理由也说得出来。
不过严景庭索性还挺老实,老实到宋川挑不出来毛病,也对他这不要脸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宋川给他在地上打了个地铺,扔了床被子,划好了三八线禁止逾越。他也就乖乖地听话,每天都把自己一个大个子窝在地上的小角落里,为避免踢到墙上,两条长腿必须曲着,把自己憋屈成了一个弯月型。
不过这老实也没撑过多久,严景庭既然能不要脸地找理由蹭上宋川的家,就能不要脸地找理由蹭上宋川的床。
某天宋川晚上睡得沉沉的,就感觉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抵在他的后背,有什么东西搂了上来,环住了自己的腰。对方的动作很轻柔,尽力让自己不被发现,但是宋川的睡眠极较浅,他被这动作闹得不耐烦,反手抓着枕头就扫了过去。
“严景庭,你给我滚下去!”
后面的人没有躲开,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枕头。宋川伸手把灯打开,就看到严景庭一脸的委屈巴巴。
“不是说好了你打地铺的吗?”宋川伸直了胳膊,用一根指头戳着严景庭的心窝,冷冷地说道,“下去。”
严景庭不情不愿地抱着枕头,怨气满满地哭诉:“地板太硬了,而且空间太小,我每天谁都睡不好,起床就头昏脑涨的……”
宋川快被他这理由给气得头昏脑涨了:“你当初非要在我家睡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是吗?我不记得。”严景庭一脸的茫然,势要把臭不要脸贯彻到底。
“我只是因为在地上太难受,睡不好,所以才想在床上凑合凑合,”严景庭掀起眼皮觑了宋川一眼,伸出四个手指作发誓状,“我发誓,我不对你干什么的。”
宋川皱起了眉,严景庭见状,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又按了按自己的肩膀,活脱脱一副受了多大苦,干了多少活的哀怨状。
宋川深吸一口气:“这可是你说的,老老实实睡觉,绝不胡来。”
严景庭抱着枕头,拼命点头。
宋川皱着眉,又生气又无可奈何地翻身睡下,没有再赶他下去。
得了脸皮就能筑城墙的严某人眼底闪过一丝窃喜,关上灯,顺势躺在了宋川的身边,老老实实地隔出来一道“银河”,绝不干扰。
这样的平静生活一直持续了好几天,直到宋川发现,这条“银河”好像每天都在慢慢变窄,直到某一天——
宋川怒气冲冲地瞪着和自己近在咫尺的俊脸,低吼:“严景庭,你不是说老老实实睡觉,绝不胡来的吗?”
某人一脸茫然:“是吗?我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