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氏眼中毫无生气的麻木和空洞,还是让刘谷心里有点发酸,想起前几天才朝自己哭诉的妹妹,看来还是得去瞧瞧她究竟过得如何,万一妹夫跟那常有福是一路货色,妹妹这便是羊入虎口了。
闷闷地下楼,正巧江盛来接婵儿,刘谷雨便将夏叶留下,自己骑马往东街而去。
婵儿下楼,见江盛负手站在门口,笑着拉住他慢慢往回走。
婵儿看到有个老婆婆的摊子上,一个绢花扎得好看,刚想拿起来,一只素白的手抢先一步拿起来,清冷地问道:“这花扎得不错,怎么卖?”
老婆婆笑得满脸皱纹,“这位公子好眼力,红色的五文钱一朵,粉的水蓝的四文钱一朵。”
江盛偏过头,他感到丝丝凉意,这凉意来自身边这个穿白袍的人,他象个人形冰块,持续不断地散发凉气,这种凉气让江盛很不舒服,似乎在阻碍他唿吸。
身边的人感觉到了什么,扭过头与江盛对视,白袍男子非常年轻,皮肤苍白与身上穿的白袍毫无区别,仿佛还带了些青色,他的眼睛很大,眼眸漆黑,眼底泛着血红,看起来格外可怖。
那人朝江盛笑了笑,江盛本能想后退,却发现自己全身僵硬,动弹不得,他听不见,眼前只看到那人的一对眼睛,明明心底泛着悚然,却无法挪开眼睛。一身的武艺在此时没有半点用处!
忽然左手一股温暖,听到婵儿清脆地叫了声爹,江盛回过神,蹲下身子把婵儿抱在怀里,婵儿软软的小身体,让江盛有终于活过来的感觉。
“我们会再见面的!”耳边飘过那人的声音,清清冷冷,不带温度,江盛忽地站起身,环顾四周,哪里还有那个白袍男子的身影?
婵儿轻轻问道:“爹,您怎么了?”
“无事!”江盛把婵儿抱起来,婵儿赶紧朝他晃晃手中的两朵绢花:“爹,还不曾付银钱!”
江盛笑了,旭哥儿抢先一步付了几个铜子,三人慢吞吞往北门而去。
婵儿晃着手中的绢花,对旭哥儿说道:“哥,咱们娘亲已经去世了,将来我嫂子定不会跟那刘氏姐姐一样受委屈,你以后可要好好待人家,你要是对嫂子不好,她可以有十种以上办法让自己立刻死掉的。”
江盛佯装生气,在婵儿屁股上打了一记,“小家伙胡说什么呢?你哥才多大年纪?他得十八岁以后才相看,别惦记这些有的没的,将来你们的亲事,爹一定严格筛选,定保证嫁进来的,性情温柔,持家有道,嗯?”
婵儿扭扭身子,“爹,不能打屁股,我都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