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叶方间看着差点摔倒在自己身上的少年，皱眉看向对方，“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想着叫你出来晒晒太阳，”叶方宇的五官还没张开，但是个子已经蹿高了，一双眼睛有些闪躲的看着叶方宇，“我怕你一个人在房间想不开。”
“我能有什么想不开的，”叶方间看出弟弟心疼自己，伸手揉了揉叶方宇的头，“走吧，出去晒晒太阳，我在里面也坐的够久了。”
“好！”叶方宇点点头，一只手接过叶方间的杯子，另一只手扶着叶方间的手。
侧头的时候，叶方宇用余光看向屋子的布局，扫了一眼后，连忙扬起笑脸，笑着跟叶方间讲笑话。
“哥哥，你不知道，姐姐她在学校里成绩可差了，这次又没考好……”
“成绩不重要，你们身体好，健健康康的就行了。”
“是啊，所以姐姐最笨了。”叶方宇撅了撅嘴，撒娇道。
“叶方宇，你想死是不是？”楼梯上弹出一个脑袋，少女的头发半干，凶巴巴的盯着叶方宇，“哥哥他身体不好，你别骚扰他！”
叶方宇从来不怕叶楠朝自己吼，还挑衅的朝叶楠做鬼脸：“略略略……”
叶方间看着自家弟弟和妹妹之间孩子气的争吵，弯了弯眼睛，嘴角刚翘起来，就感觉到了胸口撕扯的疼痛。
*
秦别山来找谢允州的时候，教室里的人已经走了大半，只留下极个别还在做卫生的。
谢允州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摸着白色纸页的本子，很明显，是在发呆。
秦别山走上前，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把发呆的谢允州唤回魂来，“怎么了？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没什么。”谢允州摇了摇头，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抬眼看向教室前面挂着的时钟，“都六点过了。”
“对啊，你都在这儿坐了半个多小时了，”秦别山看向还有些恍惚的谢允州，张了张嘴，“不习惯？”
虽然没有加主语，但谢允州还是迅速反应过来秦别山说的那句不习惯指的是什么，“还好。”
秦别山听着谢允州的还好，挑了一下眉，扬了扬下巴，“走了吗？去坐一会儿。”
“坐不了，奶奶最近管的严，不介意的话，可以边走边说。”谢允州从桌子里抽出了几张卷子，将卷子和笔袋一股脑塞到背包里，抬眼看向在旁边有些石化的秦别山，说道，“走吧。”
“我真的有点看不懂你了，”秦别山嘴角抽了一下，“你都搬出来住了，这公寓里老太太也没给你拨人，你至于吗？”
“明面上没拨，暗地里多着呢。”
秦别山点了点头，情不自禁的感慨：“你也不容易，只是付小少爷怕是永远都品不出你这心意了。”
“我做这些事，不图他知道。”
“哦，我知道了。”秦别山笑了一声，不知是笑什么。
谢允州的公寓离学校不是特别远，沿着路慢悠悠的走还别有几番味道，来往的人群并不多，可能和学校修建的地理位置有关，也可能和身后跟踪手法并不高超的保镖有关。
秦别山回头看了好几眼身后的人，挠了挠头，长叹了口气。
谢允州先打破了这尴尬走路的沉默，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国。”
“怕是走不成了。”秦别山叹了一口气，“我家的事乱的很，爷爷身子不行，我走不掉。”
谢允州不爱安慰人，对于秦别山家里的事，一向是他说就听着，他不说也不会多问。
“那你准备怎么办？”谢允州停下脚步，拐进旁边的一家文具店，说道，“你之前托我办的事，我有门路了，争取一个月内给你处理好。”
“成，到时候麻烦你了。”
“不必说麻烦我，我还要麻烦你帮我个忙，”谢允州抽出文具店的一支笔，在纸上划动了几下，划动出一个不规则图形，然后把笔扔给秦别山，“帮我去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