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龙裔眼中除了一片认真之外,却看不出其他:“若有那日,子慕也愿意与天玄一起行走江湖,远离俗世纷争。”
听着雪清流这句话,龙裔眼神一亮,如盛满星光一般,璀璨的过分。
雪清流低低一叹:“天玄,你我二人至今,也有近十年的交情,不知日后如何,但……这份感情,对子慕来说,确实及其重要的,也希望,能与天玄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听着雪清流这番话,龙裔眼中的光亮缓缓收敛。
接着,便是一片无奈:“我明白。”
三个字,道出了无尽的无可奈何。
雪清流对着龙裔摆了个请的手势:“既然来了,就坐吧,今日恰逢有性质,再次抚琴,若是天玄不嫌子慕琴技不足,便为天玄抚上一曲。”
龙裔微微挑眉:“记得子慕曾经答应我,要唱歌的,不知可还算数?”
雪清流一顿,微微想了一下。
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两年前从辽河回来之后,便将此事忘了。
再加上,那段时间也确实没什么心情,做此风雅之事。
想着,雪清流便微微点头:“自当算数。”
龙裔笑道:“那不知,可有荣幸亲自选择曲目?”
雪清流挑眉:“尽管选便是。”
虽然不说这世间琴曲,雪清流都了然于心,但龙裔知道的曲目,雪清流是绝对知道。
故此,才可让龙裔选择。
龙裔微微思索,眼中闪过些许挪愉:“那便选一首简单得吧!”
雪清流看向龙裔:“请说便是。”
龙裔看着雪清流飞扬的神采,眼中满是宠溺:“邶风击鼓,想必子慕是清楚的。”
听到这三个字,雪清流顿了一下。
手指,似乎也有些僵硬。
雪清流自是知道此曲写的是何种意思,但,见龙裔那深邃的眸子,以一种及其偏执又认真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之时,却只觉得胸膛之中微微发热,竟不知该如何将此曲弹唱出来。
见雪清流僵硬不动,龙裔低沉的声音,在度传出:“子慕可是不愿?”
此话问的,似并非在问雪清流是否愿意演奏这一曲,而是在问另一种寓意一般。
雪清流深吸一口气,微微垂了眼眸。
手指,轻轻滑动琴弦,零散的几声琴音传出。
接着,便是缓慢而流畅的琴音。
澄澈的声音,似有些沙哑:“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爱居爱处?爱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琴音转低,手指似也有些僵硬,琴音零落,不成曲调。
张了张嘴,接下来的几句话,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口。
明明……只是战友情,却在面对龙裔之时,说不出口。
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喑哑,似是有无尽曲调糅杂在一起:“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字一字,从龙裔口中吐出。
视线,却紧紧地定在雪清流的身上,带着让人无法回避的灼热。
雪清流手指一顿,琴弦蓦然断裂。
鲜艳的血珠,话落,落在琴身。
龙裔就这么看着雪清流,一言不发。
雪清流深吸一口气,想要说什么,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明明……只是战友之间的感情,明明只是描写壮士思乡,可为何,心里却乱成了一团。
龙裔灼灼的看着雪清流,起身,挺拔的身姿,投射出一片阴影,落在雪清流身上。
手,握住雪清流的僵硬在琴弦之上的手,声音低沉而温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子慕,你可愿意?”
雪清流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龙裔却抓的很紧,竟无法抽离。
许久许久,垂着头的雪清流方才开口道:“子慕此生,愿为天玄出生入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龙裔一顿,缓缓闭上那双似有些失望的黑瞳。
接着,缓缓放开雪清流的手,睁眼,略带苦涩的看着雪清流:“可我……不需要子慕赴汤蹈火,更无须子慕出生入死啊!”
雪清流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指上,缓缓握拳:“子慕此生,能交与天玄之物,便只能有这一身的才学。”
?作者闲话: 无雪:这一章写了好久,想要自己写一首词,放到里面,但怎么写,也写不出那种感觉,只能用这个大家耳熟能详的执子之手,与子成说了!此段选自:诗经之中的国风·邶风击鼓,大家可以去看看,无雪很喜欢这一个!写的是战友情,是战士们的思乡之情,并非情爱,但用在这里,却那么切合,至少,无雪没那个才学,写出合适在这里用的词,还望大家见谅!鞠躬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