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叹了口气。
直接将奏折震成碎片。
接着,便提笔,拿过纸笔,开始一字一句的书写。
写完,亦是让暗卫快马加鞭送往雪家军营。
龙裔看着大将军府的位置,微微叹了口气。
接着,便从暗道,走到了大将军府。
站在雪清流的床前,看了许久。
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方才重新回到皇宫。
一连数日,雪清流寝食难安。
并非是怕那到来的圣旨是凌迟或者是砍头,而是无法原谅自己放下的错误。
叶辰叹了口气,开口劝慰道:“战争,哪有不死人的?子慕莫要太过在意,以十万抵过三十万的人命,已是最好的状况。
若是那三十万鲜卑不死,会有更多人死于非命,将士打仗,难道就不受伤,不阵亡吗?
便是你和我,一旦上了战场,怕是也难保能毫发无损,你也别太在意了。
而且,鲜卑早些时日,便已经进了金城,金城还能有多少人活着,怕也有未可知。
此番救援还算及时,包括幼童妇女在内,一共有七千人获救,其中五千是壮丁,已经编入雪家军。
剩下的两千,也分批安置出去,子慕莫要在自责了。”
雪清流淡淡摇头:“死于战争,和死于我手,自是不一样的。”
说完,雪清流看向叶辰:“救援的难民,如今可还在?”
叶辰点头:“正在安置,妇女儿童明日便会启程,离开这里。”
雪清流点点头:“带我去见他们。”
叶辰一顿,不知雪清流要做什么:“好吧,跟我来。”
说着,便带着雪清流,前往安置难民所在的地方。
入目,是一片惨淡。
雪清流便觉得鼻子一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临时让雪家军让出来帐篷,每一个都住着数十个人,怕是连翻身的地方都没有。
雪清流一来,负责看守的雪家军连忙过来,单膝跪地:“属下等参见少主。”
雪清流抬手:“金城百姓安置的怎么样了?”
那人答道:“初步已经完善,只是……后续却很是麻烦,尤其是自愿留下参军之人,并未经过训练,很难跟上雪家军的步调。”
雪清流微微点头:“你起来吧,”
说完,便朝着一个营帐走去。
停在门前,雪清流哑声开口:“我是雪家军大将军雪清流。”
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接着,营帐的门帘便被打开:“军爷,请进。”
看得出来,女人似乎是刚刚哭过。
见到雪清流,便要下跪。
雪清流连忙将女人扶起来:“我不值得你这一跪。”
女人一愣,看着雪清流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候,营帐之中的其他女人和孩子,也纷纷看向雪清流。
有些人的眼里,还带着惧怕。
雪清流深吸一口气,撩起衣袍,重重的跪在地上:“我对不起你们!”
一瞬间,所有人震惊。
就这么看着雪清流,似乎不知该如何反应。
即便是叶辰,以及跟着雪清流而来的士兵,也完全没了反应。
接着,雪清流郑重的拜了三拜:“都是我的错,让你们流离失所,痛失亲人。”
女人们互相看看,不明白雪清流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们被救过来,并没有人告诉他们,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当是忽然发了洪水,然后雪家军营的士兵,前来救援。
心里,却还是感激着雪家军。
如今,雪清流这一跪,却让他们有些不明所以。
接着,便要将雪清流扶起来:“将军哪里话,战乱天灾,怎么也不会是将军的错,反而,我们还要感谢将军,能够给我们一个安身之处。”
雪清流只是摇头:“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们整个金城的百姓!”
接着,雪清流开口道:“我会尽己所能,将你们安顿好,所有的罪过都是我一人。”
说完,起身,继续走到下一个营帐。
叶辰看着雪清流,看着雪清流一个一个营帐的给那些灾民跪下,却并未阻止。
叶辰明白,此事,他不能阻止。
这是雪清流该承受的,也是雪清流必须要做的事情。
虽然并未将事实告知百姓,但雪清流的所作所为,却骗不了自己,也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一道坎。
回到军营之时,都是叶辰扶着雪清流。
叶辰将雪清流放在床上,便将雪清流的裤子脱下来:“你也是胡闹,若是主将倒下,雪家军怎么办?”
雪清流只是沉默的摇头。
叶辰叹了口气:“这次鲜卑进入天启的先行部队,尽数折在这里了,免了更多百姓的悲剧。
当年鲜卑入关的时候,那一场战斗,死了数百万人,那里比不上这数万百姓了?
我也与统计过,金城算上流动人口,也没余超过五万之数,何来的十万人命?
况且,即便是十万人命,换了三十鲜卑,他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子慕,你也莫要在过意不去。
战争,哪有不死人的?甚至,十室九空都有可能,难道百姓的命是命,将士的命就不是命吗?
若真和三十万鲜卑正面冲突,怕是咱们这几万人,都不够死的,人海战术也能让我们全军覆没。
此次,这三十万死了,边境三城也收回来了,难不成还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吗?”
雪清流深吸一口气:“金城收回与否,可还有意义?”
?作者闲话: 无雪:哎!写锦绣的时候,就没想过将雪清流写成一个圣母,雪清流做事,可以说善恶难断,但无外乎为了心中那一人,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甘之如饴,雪清流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不要把子慕想的太好……怕是后来会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