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流将信鹰交给士兵,让其下去喂饱了,然后放回去。
这才回到军帐之中,继续去看地形图。
叶辰走入营帐,看到放在案几之上的信。
远远扫了一眼,便可看出上面所言是何意:“子慕是打算回朝吗?”
雪清流嗤笑一声:“怎么会,如今与南邵遥遥相对,这时候换帅,怕是影响军心,而且,这雪家军除了我,还有谁能指挥的了?”
叶辰叹了口气:“你便是铁了心,要折腾到底了?”
雪清流的视线,从地形图上移开,看向叶辰:“子全觉得,若是子慕回朝,会是何种下场?
让子慕数数,大大小小的圣旨,有几十道,子慕皆抗旨不尊,这回朝之后,怕是这个头,也不够砍得吧。
子全一直说的君王之心,现在怎也学会异想天开了?
难道子全就不怕,皇上只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然后骗子慕回朝,在赐鸩酒吗?”
听着雪清流这一段话,叶辰是目瞪口呆。
完全不知道,雪清流竟然还会这么想。
如果早些有如此想法,怕是也不用经历这一年的壮烈战争了吧。
似乎看出叶辰的想法,雪清流淡笑:“此番,也只是想完成曾经许下的诺言,之后,便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子慕回去,了解了这段纠缠,便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体验一下生活的美好。
这庙堂之事,亦或是天启百姓,再与我无关,这不是很好吗?不也是师兄一直以来,想要子慕做的选择吗?”
叶辰被雪清流这一段话,说的是哑口无言,只能无奈叹气。
雪清流还是那个雪清流,一旦固执起来,怕是谁也拦不住吧!
一身银色铠甲,手持六尺长枪。
雪清流站在千军万马之前,神色凛然。
原本的少年身姿,如今也已经显得成熟了,不在是当年那个像个柔弱书生的公子慕,而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修罗战神。
南邵的反抗不大,几乎算是半投降。
冲入皇城的那一刻,雪清流也说不出清楚是什么感觉。
南邵皇帝,投向了。
雪清流并未将其击杀,而是上书龙裔,对南邵投降之事说了个清楚,然后让龙裔看着,给南邵皇帝一个闲散王爷当当,也算是让其他国家看看,天启并非弑杀之辈。
龙裔接到雪清流的传书,却只是叹了口气,按照雪清流所言,封了南邵皇帝位南王,将南邵皇宫更名为南王府。
可算是极大的优待了。
甚至没有带回来当俘虏。
接着,又传书信于雪清流,让雪清流归朝。
既然南邵已经败了,雪清流也该归朝听赏了。
雪清流却依旧抗旨不尊,挥兵,一路南上。
龙裔看着一封一封的捷报,投降有之,被击败也有。
但无一例外,都是雪清流大获全胜的消息。
行军速度之快,便是龙裔让邢远等人沿途收尾,也完全追不上。
甚至,已经让邢远等人分批,收尾,也没能跟上雪清流的速度。
龙裔深深叹了口气,看向窗外的细雨纷纷。
又要入夏了。
雪清流已经离开将近一年半的时间。
这期间,龙裔想了很多。
之前的那些怒火,也在这一年之中消磨殆尽。
留下的,只剩下无尽的思念。
“皇上,右相求见。”
龙裔应了一声:“让他进来吧。”
颜青穿着右相朝服,步入御书房:“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龙裔淡淡的应了一声:“起来吧。”
颜青一顿,接着便说道:“大将军并未上书要粮草,不知这粮草,是否还发?臣听闻,大将军沿途攻打各国,粮草已经就地取材,十分富足。”
龙裔深吸一口气:“发,当然要发!”
颜青叹了口气:“连年征战,国库越发空虚,怕是……发不出了!”
龙裔冷笑一声:“颜青,别耍小心思,天启现在什么样,朕这个做皇帝的,可比你清楚!
连年征战,但收复领土之时,带来的官银,成批的运入国库,你现在跟朕说国库空虚,发不出军饷,以为朕看不出你那小心思?”
颜青在度叹了口气:“皇上,一年了,臣也并非当日的颜青,对皇上,臣也是死了心的,既然如此,何至于在针对大将军?
只是,大将军此行,若继续下去,怕真的要犯了众怒了,以往打五国联军,倒还师出有名。
但现在,五国已经尽数击溃,大将军却挥兵南上,这不是在告诉列国,天启野心勃勃,不可不防吗?”
龙裔扫了一眼颜青:“朕便携整个天启,支持子慕,若是天启当真亡国,朕便当做从未有过天启,只要子慕无事,一切便好,若是子慕有个什么,朕就携整个天下为子慕陪葬!”
听着龙裔这淡然,却让人不得不信的一番话,颜青只能叹气告退。
龙裔看着窗外,看着南邵的方向,低声道:“子慕,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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