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孩子?
择日,点兵启程。
如今,也到了进城之日。
不知龙裔下了多少圣旨,催着雪清流班师回朝。
然而,雪清流都未曾理会。
当真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做到了极致。
大军终于历经数月,抵达帝都城外。
龙裔站在城门之前,一席紫色衣袍,亦如往昔。
可终究,那站在城门之前的,不再是当年的天玄,而是如今的天启皇帝——龙裔!
雪清流的视线,落在那紫色的身影之上,模煳了视线。
思念,如潮水,欲将人淹没。
有多久未曾见到这人?
似乎……有三年了吧!
出征在外,整整两年,其中,并未回朝,也并未回帝都述职。
就这么面对沙场血海,坚持了下来。
还以为,在没有见面的一日。
没想到,今时今日,却在这里,看到前来迎接的龙裔。
两年时间,龙裔似乎更为成熟,一举一动都带着属于帝王的沉稳风范,格外威严,却不再是两年前那个桀骜还稚气的青年。
怀念吗?
也许有之。
但更多的,确实发自内心的高兴。
如今的龙裔,方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怕是再也不会,为私情所困了。
而在看自己,也多了几经风霜的沉着和冷静,也不再是那强作镇定的公子慕。
战场,可真是历练人心呵!
雪清流与龙裔、子慕与天玄,君与臣,终究,不都在是那年少轻狂的他们了。
龙裔怔怔的看着一身铠甲的雪清流,眼中温柔之色蔓延开来,像是春暖花开:“无论子慕是何样子,都是那么好看。”
雪清流一顿,接着便跪地,行了大礼:“微臣幸不辱命。”
龙裔一僵,接着便将雪清流扶起:“子慕,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见外?”
雪清流淡然一笑,眼中不似以往的柔和,而是多了几分属于军人的冷硬:“君臣之礼不可废,当年,是子慕少不更事。”
一句话,将过往的情义,瞬间击碎,七零八落。
龙裔深吸一口气:“子慕,抱歉,是我误会于你了。”
雪清流无所谓的一笑,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带着无机制的冷漠:“皇上无需道歉,皇上做事,从来无措。”
龙裔一顿,看着雪清流,眼神极为认真:“子慕,我们有两年多没有好好聊聊了,难道子慕就不想我吗?”
雪清流微微垂了眼,遮掩了眼底那无法掩饰的情绪:“微臣无时无刻,毕伟皇上思虑!”
这说出的话,却依旧如同普通君臣一般,没有丝毫情义。
听起来,似乎还有些假。
龙裔深吸一口气,许久,方才说道:“子慕,当年之事,是我误会你了,我以知晓,子慕难道,就不肯原谅我吗?”
雪清流抬眼,看向龙裔,接着有底下眉眼:“皇上,子慕要今日是要进宫的,而,进宫也只是为了交还帅印虎符,即日起,子慕便不再是大将军。”
说道这里,雪清流顿了一下,在度跪下:“子慕愿解甲归田,颐养天年!”
一字一顿,说的是铿锵有力,带着无法转圜的气势。
龙裔一僵,伸手,想要将雪清流扶起来,却不敢触及:“子慕,我不想你走,还记得吗?我说过,子慕永远是我的左相,也永远是我的大将军!”
龙裔这句话,也说得字字铿锵,带着不可违抗的气势。
雪清流却笑了,笑的云淡风轻,似乎还带着些许嘲讽:“记得子慕曾经也说过,当送上锦绣山河之后,便是子慕远离朝堂,不在理会纷争之时!”
这话,雪清流是说过的。
曾经,甚至也想过,就这么辅佐龙裔一辈子,不准备离开。
可最终……
却依旧抵不过人心!
此时此刻,雪清流早已没了当初的热血,那全身热血,如今已经冷如坚冰,早已没了那份激情。
也只想,就此离开朝堂,过上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
也许,闲来无事,在去寻江湖雪家,试试那解药,还是否可以解得了当日所中的毒。
龙裔忽然蹲下身,抱住雪清流:“子慕,为我留下,可好?”
雪清流轻轻挣脱了龙裔的怀抱,将帅印虎符拿出,这就交到了龙裔的手上。
既如此,这皇宫。
也不用进了:“草民才疏学浅,实在难当大任,并且,连年征战,已经让草民疲惫不堪,若是皇上体恤草民,还请皇上满足草民这唯一一个愿望!”
龙裔一僵,伸手将雪清流拉了起来:“我们进宫在说,可好?
无论如何,哪怕是子慕执意交还帅印虎符,也要参加了今晚为子慕准备的庆功宴,好吗?”
龙裔小心翼翼的对着雪清流笑了,似乎怕雪清流不应下一般。
雪清流一顿,微微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不忍拒绝:“好,草民领旨,谢主隆恩!”
龙裔这才伸手,将雪清流拉了起来。
文武百官,以及众位将士,皆在龙裔的带领下,进了帝都。
距离庆功宴,还有几个小时,完全可以让这些将领回去洗漱一番,好觐见天颜。
雪清流却被龙裔一路拉到了皇宫。
刚刚进了御书房,便被龙裔紧紧抱住:“子慕,我很想你。为了我,留下来,好吗?”
雪清流一僵,抬手,似乎想要回抱住龙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