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话忍不住,犹豫了半晌,颤巍巍地问闭着眼睛的人:“掌印,你以后能不碰这些人了吗?”
小皇子的声音轻而颤抖,想一块脆弱凄美的软玉,好像要是殷淮说一个不字这块玉就会当场碎开,他闭着眼也能听出那背后隐藏的颤抖声腔。
齐轻舟看他闭着眼睛不说话,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紧张但霸道:“掌印不说话,我就当你默……”
殿下,”黑暗中,殷淮忽然睁开眼。
“有一个道理或许之前臣没教过你,但你现在应该知道。”
齐轻舟僵坐着一动不敢动地听他说。
“人不能什么都想要,殿下并非真心喜欢臣,也不让臣去找别人。”
“就算您是主子,也没有这个道理吧?”
话音一落,殷淮才发现坐在角落的人脸色煞白,唇瓣微微发颤。
齐轻舟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压力像一个泵,不断地往他心口最脆弱的地方挤压,好像不用再过多久,他整个人就能被这气势汹汹的水压挤爆炸,嘶哑着声音辩驳:“我都说了不许喊我主子,我也没有不爱你,是你自己不相信,不见我,不肯理我,一点机会都不给我,那儿有这样的,没有这样的……”话没说完,他就猛烈地咳起来,那副样子仿佛是要把肝肺都一并咳出来。
殷淮皱眉,下意识想给他拍背顺气,手动了动,到底没有伸出去,只是暗悔自己不知着了什么魔去刺激欺负一个病人。
心中生出一股无奈的怜惜,殷淮斟酌着开口,语气却仍是理智冷静又坚决:“好了,不说这个了,臣近来公务繁忙,没心思想这些。”
“殿下也别在臣身上花费无用的心思。”
齐轻舟听他语气软了几分,也不敢在这个问题上非要他给个承诺,担忧问:“可是南——”
车外忽而传来哒哒马蹄声,徐一急促的声音响起:“督主,属下有事禀告!”
殷淮撩起车帘,徐一满脸肃色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殷淮眼里冰河涌动,似雪夜里漆黑的森冷。
他匆匆嘱咐齐轻舟:“臣有要事,徐一送殿下回宫,回到长欢殿之前,殿下不可离开这辆马车。”
齐轻舟被他严肃的神情唬得一怔,伸手牵他的云袖:“怎么了?你要去哪?危险吗?”
“有什么危险的?”殷淮勾了勾唇角,将他的泛白的手指一根根掰下来,望着窗外的茫茫夜色,“殿下乖乖坐在车里,就什么事也不会有。”
殷淮下了车又上了马,齐轻舟急急撩开车帘朝他的背影喊:“掌印,我知道你很现在很忙,但等你忙完,一定要留个时间和我见面,好吗?”
殷淮的心已经随马飞到千里之外,没有应他,策马而去。
作者有话说:
快辽,75%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