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一场戏。
这戏是高城、杜归澜、关柏柏,甚至于那个警察小哥一起做的局。
但在这场局里,没有一个人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杜归澜只管在一旁旁观,警察小哥也只管关庆年发疯时抓人。
高城的出现则是将这个谎言编制圆满。
他们需要的不过是铁证如山,不过是在关庆年显出原形的时候,把这人按下。
就连关柏柏,也只是套出了关庆年的一些实话,她把这些全部录了下来。
所以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关庆年但凡在关柏柏拒绝以后不继续发难,都不至于落到被扣押的这一步。
然而关柏柏了解这个人,这个人一定会逼迫自己。
因为这个人骨子里轻蔑自己,把自己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掌控拿捏的物件,他觉得他可以支配自己的人生,所以一旦被反抗,就整个人都疯了。
且他也贪婪。
这种贪是骨子里的贪婪与下作,抛妻弃子,唯利是图,看起来光鲜,内里全是败絮,这就是关庆年。
警车和关柏柏的车同时停下,关柏柏在车上稍微整理了下,下车后再没有之前的害怕,对上关庆年的目光颇有些嘲讽。
关庆年手上铐了铐子,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你阴我!你阴老子!”
关柏柏不再理会,径直进了警局去录自己的口供。
关可可和黎美娟本来还美滋滋地等着关庆年把关柏柏的专利和店面拿回来,谁知一直等到夜里也没动静,不但如此,晚上七点还有电话打来,说是警局的。
“警、警察局?”黎美娟难以置信:“出什么事了?”
那边冷冰冰地说:“您丈夫关庆年涉嫌一起案件,我们需要您和您女儿来一趟。”
黎美娟挂断电话腿都吓软了,关可可愣了:“妈,你怎么了?”
黎美娟攥着她的手,眼里的泪差点盈眶而出:“你爸,你爸在警局,快快,快去警局。”、
关可可心下一惊:“爸爸、爸爸怎么会在警局?到底出什么事了?”
黎美娟摇头,收拾东西道:“我也不知道,快,总之现在先过去。”
关庆年出了什么事?
这事在关庆年的解释里是这样的——
“警官,这就是我家里的家务事。我家里欠债了,女儿现在混得好,我就想要点钱,我供养了她这么久,要点赡养费总不过分吧。她不肯,我就吓唬吓唬她,就这么点事,您看看,这么还闹成这样了。”
在关柏柏这里可不是这样的。
关柏柏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是好几个人一起战斗。
警察小哥的口供就是关庆年言语威胁,要弄死关柏柏,还动了管制工具。那把修盆栽的裁剪刀,按规定就是在管制刀具范围内。
律师杜归澜坐在隔壁桌听得清楚,所以从专业角度说了关庆年涉险恐吓、勒索、人身安全威胁,还有就是最后的意图故意伤害。
至于高城,这就厉害了,高城对警官道:“警官,我和关小姐是认识的,关小姐是我们少爷的女朋友,也正因为如此,有件事我必须说一下,关庆年用以敲诈的那块玉佩是仿造的,因为真玉佩早就被我按照我们少爷买来了,少爷放在我这里,让我保管,打算等过年的时候当新年礼物送给关小姐,这是块宋代的玉佩,预估价值是五十万。关庆年拿仿造的玉佩对关小姐敲诈勒索,这本身就触犯了法律的底线。”
关柏柏则直接不怎么辩解,放了录音。
她解释道:“因为关庆年屡次打电话找我,我也知道关家现在负债累累,所以我怕他做什么事,就提前录音了。我也给了他一张一百万的卡,但是他不肯要。我很想拿回母亲的玉佩,可是他敲诈我的专利价值高达好几个亿,是我辛苦研究的成功,药膳店也是光店面的就要几千万,我根本无法答应,所以他气红了眼,就扬言我不给她就要我的命。”
关柏柏故意没说玉佩是假的。
他们给关庆年设的就是这个套。
因为只有关柏柏不知道玉佩是假的,关庆年的罪行才显得更加重。
黎美娟和关可可来的时候本以为能见到关庆年,谁知道人还没见到,就被拉去问话了。
问的就是玉佩的真假。
黎美娟和关可可都惊了。
难道、难道是造假玉佩出事了?
这、这不应该。
黎美娟还算强点,强撑着精神辩驳:“警官,我们那是真玉啊,就是雕着玩的,这不犯法吧。”
关可可哪儿进过警局啊,当时就绷不住了,哭道:“你们别找我,都是我爸干的。”
得,关庆年最后是被最宠爱的亲女儿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