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侧头,狠狠瞪了陈命一眼:“吾辈一份俸禄干一份事,不然汝哪还有事做?早该见阎王。还有,‘小白’不是汝等凡人叫的。”声音不大,却如撞钟,在房间里低沉地久久回荡。
陈命没太把那冰冷的眼神当回事儿,轻笑一声:“遵命,白无常,谢爷。”
回过神,那白影已经消失不见,桌上的蜡烛重新燃得平稳。
见白无常走了,陈命骂骂咧咧地起床收拾东西:“哎哟,你个破长舌鬼,老是打扰我睡觉。还什么‘一见生财’,三天两头见一次我还是穷得一批。”他拽过一个小破包,往里塞了好几捆印着某些血色花纹的黄纸条。拉上拉链,背起,匆匆跑出了门。
没跑两步,陈命发现了忘拿的东西,又折返,重新回到里屋。他绕过那张摆着蜡烛的长桌,到了更里面的台子旁边。
那台面贴满了各种符咒,有些纸都快碎了,有些看上去还是新的。台上放着二十四只小玻璃罐。陈命拿起最边上的一只,拿到眼前摇了摇,嘟囔了句“空的,还能用”,揣进包里。
这次临走前,他打了个响指,自己把那些蜡烛灭了。
个把小时后,陈命到了东郊,也见到了白无常口中不安生的东西。
值得一提的是,眼前的“不安生”共有三样。一,趴在怂鬼身上的厉鬼。二被厉鬼压在身下的怂鬼。三,和怂鬼一模一样的尸体。
那怂鬼正扯着嗓子拼命尖叫着,手“啪啪啪”地往厉鬼脸上扇,听着应该很疼。
鬼打架,陈命喜闻乐见,蹲在老远的地方看戏。他迟迟没干预,直到看厉鬼掐住那怂鬼的脖子、张开血盆大口要往里吞,才慢腾腾地站起来,无精打采地说:“唉,差不多行了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