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轻轻落了地,回头发出不满的吼了一声,仿佛在说:“这是我铲屎官,我碰他怎么了?你算老几?”
这或许就是一猫一人在冥冥之中并不相合的终极原因。
猫毛乱飞,陈命揉揉鼻子,侧身打了个喷嚏,回来继续擦药。
时间对周南来说,流逝得极其缓慢。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等来陈命的一句“好了”,抓起衣服就要重新往身上套。
“不光着膀子等药干吗?”陈命故意问。
“就这样吧,效果没差。”周南硬着头皮穿上衣服。
陈命笑笑,没强迫他。
回头看着收拾药箱的陈命,周南霎时间想起点什么,伸手一把抓过他的右手,拉到面前。
动作太突然,等陈命反应过来,方才发现已经露馅了。
周南看到了他右手的几个指关节全都擦破了皮,严重程度显然是流过不少血的,只是刚洗净罢了。是当初打在墙上的那一拳造成的,所以当时才会故意隐瞒。
陈命用了些力抽回手,他不愿意去看周南担忧的模样,平淡地说:“一会儿我自己擦一下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
周南坐直了,眼神坚定:“不行!手给我!”
陈命看了他一眼,云淡风轻:“真没事儿……”
“手给我!”周南又重复了一遍,瞪着眼睛,出乎意料地有了强势地模样,看上去就像小老虎发威一般。
陈命扭不过他,只好乖乖递过手。
他的手骨节分明,手指细长而有力。美中不足的是,这么好看的手上,布着不少浅浅的疤痕,大部分都集中在食指指肚和拇指上。
“怎么这么多疤?”
“画符咬的呗。”陈命早就没把这个当回事儿了。
这事儿周南以前问过,当初陈命也是这么回答的。只不过那时周南和他还没有很熟,但现在可是有管事儿的资格了,他硬气地建议:“你以后还是用针吧,怕丢我替你收着。”
陈命知道这是为自己好,听话地应下。
周南用棉签沾着帮他消毒擦药。陈命歪头看着,嘴角是淡淡的笑意,似乎还颇为享受。
周南相当精致,末了还拿出绷带,绕着缠了好几圈,最终不顾陈命的抗议,打了个小蝴蝶结。
陈命看着那小巧玲珑的蝴蝶结哭笑不得。
“你要看着那蝴蝶结难受就别老受伤,否则我看见一次系一次。”周南一瞥,正好看见他试图偷偷地把蝴蝶结解了,“你敢拆我就……我就揍你!”
“不敢,不敢……”陈命立马放下手,满脸堆笑,后悔自己没给他也系一个。蝴蝶结这事儿他算是记下了,想着以后一定得找个机会以牙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