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洛雨祁现在是什么表情，只是他抓在沙发上的手，指甲已经陷进了沙发里，
灯光越发惨白，地上的血已经凝固，两排身穿黑色西装的手下静静地站立，如雕塑一般，岿然不动，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
枪管在洛遥的心口处停留了几秒，然后轻轻地戳了戳，洛青霖加深了脸上的笑意，
“刚刚你瞄准的，是我的这里，不错，但……”
洛青霖停顿了一下，微笑消失，面无表情地扣动了扳机，
“为什么不装子弹？”
洛遥依旧闭着眼睛，语气却听不出来是认真，还是在敷衍，
“用完了，忘装了。”
洛青霖看着洛遥攥紧手，沉默了片刻，再次露出微笑，
笑得像个散发着圣光的天使，但实际上他只是把天使的皮撕下来套在自己身上的恶魔，
洛遥睁开眼，天使依旧微笑着，头上的光环无比地刺目，洛青霖把玩了一下手上的枪，朝旁边伸出手，
青漠立即拿出自己枪，将卸掉的子弹递上，天使微笑着，娴熟地转开枪膛，上好青漠递过来的子弹，拉开保险栓，
微笑着，把冰锥一样的枪口抵在了洛遥的心口上，微笑着，扣下，
“砰！”
震耳欲聋的枪响惊飞了树上的鹧鸪，
夜色愈发幽深，男人的笑容愈发和蔼可亲，他看着和洛雨祁一样瘫倒在地上的洛遥，用那温和，却没有半点温度的语调说道，
“枪没了子弹，再先进也就是一把玩具枪，玩具枪可杀不了人，记住了吗？”
洛遥的嘴和被开了窟窿的胸膛源源不断地灌出血来，
他捂着伤口，连开口都费力，俊秀的眉头微蹙着，心下却在暗自腹诽：他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摊上这么一号坑儿子的爹，
“永生铭记。”
“很好。”
洛青霖蹲下来，心情似乎很愉悦，拍了拍洛遥发白的脸，笑得很满意，他把枪还给了青漠，站起身，留下一个背影，朝旁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