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亲上了
云无念吃过饭了拿起扫帚将院子里又打扫了一遍，顾重华在一旁摇着扇子看着他，以前知道云无念好看，但是那只是一个颜狗的欣赏，但是现在怎么感觉云无念这皮相越来越……越来越合他的心意了，登时头顶上的危字好像又出现了，这次危险的不是他的狗命，而是他的某个取向……
日落西山，月色接替日光，云无念的身量似乎又高大了些，眼神也开始变得凌厉起来，那句师尊叫的都有些玩味儿了。
或许于他而言，转瞬已又是几年。
云无念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嗤了一声：“本尊不喜欢白的。”
顾重华干笑两声，道：“你的衣裳换下来了，只能穿我的了。”
云无念拂了拂袖，不甚在意道：“师尊的衣裳竟然舍得给我穿？您不是最厌恶我了吗？”说罢便别过脸去，只用余光看了看顾重华。
顾重华无言，沉默许久道：“然则，为师从未厌恶过你。”
云无念一顿，脸上略有惊诧跟窃喜转瞬即逝，他转身将顾重华的衣领子捏住：“师尊竟然说得出这样的话？当初你可知我……我……”忽然他手上一松：“算了，不想说了。”
他就像一个吃了委屈的小孩子，瘪了瘪嘴，没再说什么，手从顾重华的衣领上滑落下来，哪知手还没收回，却被顾重华一把握住，云无念如惊弓之雀，本来淡漠的脸上现在也满是惊诧。
“师、师尊？”
顾重华余出一只手来，攀上云无念的脸，细细摩挲着，“是我对不住你。”
云无念更是讶异，因为在他印象中，顾重华从来就没有跟谁道歉过，他的师尊永远高高在上，永远遥不可及。
“说出来怕你不信，我原想救你的，只是当时我控住不住自己，待我清醒过来我已经铸成大错了。”
云无念低垂着眼眸，没有说话，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
“无念你不是说有朝一日也要让我尝尝神魂分离的滋味儿吗？”顾重华将面纱摘了任风吹走，此刻无奈尽显与脸色，他呵呵笑了两声，继续道：“为师已经尝过了，那滋味儿可比肝肠寸断要难受多了，但是为师一想到，想到你明日就要不在了，我宁肯再次被神魂分离也不想让你走……”
他哽咽了一声，呜咽地说道：“无念，对不起。”
云无念咬着牙，被顾重华握着的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良久还是没有说什么。
顾重华叹息一声：“言尽于此吧，我也知道你定然不会原谅我，即便，即便我……”他学了云无念的口吻道：“算了，我也不想说了。”
顾重华拖着步子往房间里去，明日太阳一出，云无念就会阳寿耗尽而死，说与不说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将真相说出来告诉他后来是为师救了你，你该对我感恩戴德吗？真是好笑死了。
圆月当头，顾重华忽然跪在地上，云无念下意识过去将顾重华扶住，顾重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自顾自问骂了一声：“靠，怎么就又到十五了，还偏偏是这个时候。”
说罢，挣脱开云无念的扶持，冲着后院就去了，留下云无念一人呆呆地站在庭院里。
他来不及解开衣物，扑通一声跳入荷塘，池水的冰凉蔓延而来，他浑身无力，找了平时常扶着的石头撑起身子，趴在上面，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已是气若游丝状了。
顾重华闭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有轻缓的脚步声。
来人问道：“你怎么变成这样？”
顾重华这才睁开眼睛来，面前是云无念居高临下的样子。“无碍，旧疾罢了。”
“唉……”听见水声，便见云无念也下了荷塘来，将顾重华扶到自己身上，又伸手掸去顾重华身上的碎石子，嘴里道：“这么些年，我可没听闻师尊还有这样的旧疾，上回也是，夜里急匆匆地就见师尊跑来这荷塘里泡着，若是夏日还好，倒也消暑，若要使冬日里，难不成师尊也跳进来吗……”
云无念喋喋不休地说着，顾重华往云无念身上攀紧了些，他感觉到云无念身子一僵，还略有逃走之意。
顾重华笑道：“怎么？这时候知道跑了，上回你这孽徒不是对为师我很是不敬吗？”
云无念猛吸了一口气：“师、师尊都知道了？”
顾重华此时还有些软绵无力，有些抓不住云无念了，便提醒他道：“你抓紧些，为师站不住要掉下水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