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胤杭想起刚成婚时,宁桓青淡淡的对自己说:“以后不管多忙,都得来本宫这里用膳。”
他回的是:“臣不过一介闲散人士,无事可忙,殿下多虑了。”
那时他对这桩婚事不满至极,从宫中旨意出来的那一刻,他心中的宁桓青,便注定是一个仗着身份肆意妄为的人罢了。
宋胤杭又看向桌上的菜色,都是他喜欢的。
宁桓青哪怕不是皇子,也是个人,也会有自己喜欢的口味,可只要他来这院中,桌上没有一道菜不是依着他的喜好,久而久之,贤王府的伙夫都知道该做哪几样菜了。
宋胤杭总是觉得,宁桓青未必有多喜欢他,但眼前这一点点润物细无声的照顾温柔,又怎么不算是喜欢?
一顿饭,他吃的味同嚼蜡,等下人将东西都收下去之后,那侍女看向他:“驸马今夜要睡在此处吗?”
宋胤杭抬眼:“嗯。”
侍女脸色犹疑,半晌才道:“那奴婢去给驸马铺床。”
宋胤杭一愣,问道:“这不是贤王的卧房么?怎么连被子都没有?”
“贤王在此处,一般不会去床上睡,而是醉了就趴在桌上对付一宿,是他吩咐奴婢将被褥拿走的。”
宋胤杭皱起了眉,在他印象里,宁桓青好像是从两年前开始嗜酒的。
他缓步踏进了内间,映入眼帘的,是床边一张矮桌,上面对的齐齐整整,摆着两只酒盅。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见着宁桓青几次饮酒,对面都摆着一只空杯,有没有可能,那只杯子,是留给自己的?
宋胤杭正要上前,却听门外响起下人的声音:“驸马,北疆首领不知所踪,陛下传您即刻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