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刘志豪答：“就这两天。”
周煜又梗着脖子半天，嘀咕了一句：“那还不算瞒我太久。”
周敏瞪了周煜一眼，似乎是在埋怨他重点关注错了。
“刘志豪，我认真地问你一句，你是认真的吗？”周敏问。
“嗯哼。”刘志豪点了下头，到底还是不放心许玔一个人去洗手间，刚才许玔的样子不是很正常，他站起来，说：“我去看看，你们就趁这段时间议论吧，等下我们回来了，你们还是装作不知道，小玔他皮儿薄，要是知道你们知道了，他这顿晚饭吃不安宁。”
“靠。”周煜小声骂道，“你这混蛋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
刘志豪冲他比了一个中指，朝洗手间走去。
·
许玔努力让自己平复了下来。
他刚才忍不住紧张，又回想起了从前经历过的那一幕。
大家都不喜欢他，都讨厌他，他走在人群里，被周围推推搡搡。
那些声音是那么尖锐而刺耳。
“你不就是家里有钱吗？有什么了不起啊？”
“呵呵，就算家里有钱，不也就是个暴发户吗？”
“你怎么还有脸来学校啊？要是我是你，我就躲在家里不出来了。”
……
饭馆的洗手间很简陋，洗漱台前的镜子上都是斑驳的水渍。
许玔把手搓得通红，才缓过来。
一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眶又红了。
每次回想起过去经历的那些，就会感到一阵心悸。
他再也不敢邀请同学到自己家去，怕被他们询问，许玔，你们家为什么这么有钱啊？
也从来不敢在学校里说话，怕被他们询问，许玔，你爸妈是做什么的啊？
为什么他家里只有一个梅姨照顾他？
为什么他总是见不到爸妈？
“许玔？”门外忽然传来刘志豪的声音。
刘志豪“咚咚”敲了两下门。
许玔顿时紧张起来，磕磕巴巴地喊了一声豪哥。
“你没事吧？”刘志豪的声音关心地响起。
“我没事。”许玔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一点，他不想让豪哥发现端倪。
“快点啊，马上就要上菜了。”刘志豪说。
“嗯。”许玔应了一声。
“我在门口等你。”刘志豪又说。
许玔这下不敢再继续躲在厕所里，他连忙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眼睛还是有点红，有点明显，他只好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洗自己的脸，这样才算遮盖住一点痕迹。
他打开门，看到刘志豪站在门口，靠着墙壁，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生人勿近的酷拽模样。
但许玔打开门以后，这副酷拽的样子就不见了。
刘志豪皱起眉头，语气变得恼火：“你怎么了？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