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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椒???????樘十六章 代表物
俞静真正找到感觉的时候已经和尚西苑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把这一部分都给过了一遍。
尚西苑站起身看着自己面前怒视着自己的俞静：“记住这个状态，过会儿你还得从平静到现在这个状态的。”
这一部分的戏份难就是难在俞静饰演的鞠莺这一部分，鞠莺是第一个知道第五起案件的受害人就是以前他们的老同学的，为了这件事情她和局里的人抗争了很久但还是没有得到一个有效的回复。
既找不到任何有关凶手的线索，局里的人也不允许鞠莺去寻求钟宿的帮助，在百般无奈之下，鞠莺还是选择继续去找钟宿，至少要为了以前的老同学再努力一把。
俞静虚虚擦了一把自己额头的汗：“还真累人。”
现在已经快接近酷暑了，就算是没有干什么只是蹲在这个阴凉的角落里对戏也确实是够热的。
化妆师早就在一边等着了，看到俞静和尚西苑举手示意自己已经可以开拍之后凑过来迅速给两人补妆，再悄然退场。
张民齐头也没抬，自顾自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现在算是准备好了？不会拖慢其他人的进度了？”
这话显然是对俞静说的。
这段时间都是这么过来的，俞静也早就习惯了张民齐这样的语气，满不在乎捻了捻自己额前微微有些濡湿的头发：“好了。”
“那就开拍了，各部门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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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莺坐在沙发上，周围全都是散落一地的纸张。
因为鞠莺特殊的身份和钟宿的高度配合，所以精神病院的医生对鞠莺经常过来探访钟宿这件事情也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给他们专门提供了一个不会被打扰的房间。
钟宿弯下腰从那一堆纸里面捡出来一张，略微扫了一眼：“那么多的监控和路线，没有一条和推测出来的凶手可能路径重叠吗？”
这一个城市无非也就是那么几条道路，钟宿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把凶手的大致范围划分出来了，可供选择的就更是少之又少，可是专案组不眠不休了好几天，依然是没有找到凶手的任何线索。
鞠莺烦躁揉了一把自己的短发：“我在怀疑我们是不是调查方向出问题了。”
专案组的调查方向就是钟宿提供出来的，为了避免因为钟宿的身份而被完全推翻的可能xin，鞠莺一直都是对局子里说这是自己推测出来的，可是这么久过去了，他们耗费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依然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就算是再相信钟宿，鞠莺还是难免怀疑他们是不是走错了方向。
走错方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一直意识不到，反而一条路走到黑。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距离下一个受害者出现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不仅仅只是两方人马对一条无辜生命的角逐，更是正义与邪恶的抗争。
钟宿摇头：“出错的概率很小，只是还有我们没有调查到的地方。”
“调查调查调查，我们已经快要把这一片都给翻个底朝天了，就算是蚂蚁也该让我们找到一个窝了！”鞠莺难免有些烦躁，理智告诉她钟宿不过就是一个正在接受治疗的精神病人，而且还是自己先来找他的，但是情感上她依然觉得疲惫和无力，在说话的时候也没办法很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钟宿依然是之前那副冷漠的样子，他只是微微抬眼看着疲惫的鞠莺：“如果你要推翻我的想法，那么至少你要给出一个新的思路。”
所有人都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怪圈里，不仅仅只是他们，甚至还有专案组的那么多成员，全部都被那个无比嚣张的凶手给耍得团团转。
鞠莺被钟宿这一句话给卡住了，想了半天依然不知道还有什么方向是他们没有思考过、没有调查过的。
“可那个凶手至少得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不可能会完全没有痕迹的。”鞠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因为连续几天的失眠，她的精神也被耗到了一个难以支撑她正确思考的地步，“没事的没事的......”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自己还是在安慰钟宿。
钟宿坐下来，把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纸全部都捡好，慢条斯理整理好之后才转头看着和自己坐在一起的鞠莺：“是的，凶手肯定是一个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会有线索和证据的，我们现在需要等待的是下一个受害者。”
“下一个受害者？！钟宿你是不是彻底疯了？你知道这个凶手每一次出手都一定会出现一个无辜惨死的受害者吗？”鞠莺猛的站起来，声音变得尖利又吓人，“等到下一个受害者，你是打算用活生生的人命去换线索吗？”
“有何不可？”钟宿的眼睛总是带着鞠莺看了多年的冷漠，似乎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鞠莺对着这样的眼睛打了个寒战，忽然没由来想起来几年前还在课堂上的时候，钟宿就提出过类似这样的观点，被导师狠狠驳回。
钟宿却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打量，看着手里的那几张纸：“现在没有足够的线索，我们需要下一个受害者来成为抛砖引玉的一枚棋子。”
“......那是人，钟宿。”鞠莺甚至觉得有些悲哀，又一次看到了很多年前站在课堂上冷漠说着毫无温度的话的钟宿，“那是活生生的人命，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人权，为了维护一条条的生命，那不是你的假设里可以被随意处置的棋子，没有任何人有权限对他们的生命进行干涉。”
钟宿静静看着鞠莺，似乎是要从鞠莺那份莫名其妙的悲伤和愤怒之中看出她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可是过了良久，他还是和体谅叶勤柔、体谅其他的任何人一样，只是轻轻点头，看着鞠莺说：“好的，是我想得岔了。”
鞠莺没有抬起头看钟宿，她知道，钟宿的心里依然是坚持着他自己的想法。
很早很早之前，在课上的时候，老师就说过，有些人的冷漠和淡然就是从出生那一刻就带在身上的，他们是天生的犯罪者，是难以被揣摩心思的存在。
还好钟宿选择的是这一条路，尽管他在xin格上有着难以弥补的缺陷，但是多年的教育并没有让他走上和鞠莺对立的那条不归路。
鞠莺捂着脸，不知道是因为疲惫还是无力，过了很久才说：“......是我的错，陈游之前就和我说，不要来找你，你太理智了，所以你才可以十分客观，对一切都不那么在意。”
钟宿依然沉默着，甚至还伸手轻轻拍了拍鞠莺的后背。
和年少时期每个人都会心动的那种温柔男同学一般。
可是鞠莺现在不再是会春心萌动的少女，她现在所有的心思也都在了那难以被侦破的案件上。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保持着沉默，桌子上鞠莺的手机铃声响起的一瞬间，这几乎快要被凝固住的空气才慢慢有了流动的趋势。
“喂，陈游？”鞠莺拿起手机，“怎么了？”
“鞠莺，我们需要探一探，你现在在哪里，还是在精神病院吗？我们可能是真的需要你那个朋友的帮助。”陈游这句话说的很快，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和他平常时候的样子大相径庭，“找到线索了！按照犯罪侧写来看，凶手确实是个本地人，独居，身高在一米七三到一米七五之间，住处很偏僻。”
“真的吗！”鞠莺猛的站起来，忍不住看了一眼还坐着面无表情的钟宿，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
他们追踪这个凶手已经很久很久，久到已经出现了五个受害者，要是等到第六个受害人出现，那么就算是半年时间过去了。
钟宿看到鞠莺的反应就知道一定是已经找到线索了，等到鞠莺挂断电话的时候，他才慢悠悠道：“我说过的，调查的方向绝对不可能出任何的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的？”鞠莺的脸颊还因为知道有线索了而变得有些红扑扑的，“我们这边调查了那么久都没有人找到线索，要不是这一次凶手没有完全避开一家住户私自装的摄像头的话，我们还真的得不到这么珍贵的线索。”
钟宿依然是坐着，像是有着强迫症一般，把桌子上的纸张全部都整理好：“只要代入凶手的身份就可以了。”
“......什么？”
鞠莺不是不知道还有这样剑走偏锋的办法，但是可以和凶手共情甚至代入凶手的，本身在xin格上就是反社会的，不然他们怎么可以和一个毫无逻辑的连环案件的凶手有一样的想法呢？
钟宿慢慢说道：“如果我是选用珍珠项链来作为我的代表物的话，那么只能说明我对珍珠项链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而珍珠项链在大部分时候都是会出现在女人的身上的，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就要着重放在女人的身上，当然，在这里我不排除一部分有这样爱好的男人。”
“既然凶手每次都在受害者的身边留下一串珍珠项链，那么就说明，凶手的身边肯定曾经出现过一位戴着珍珠项链的女人，可能是他的母亲、可能是他的爱人，也有可能是他求而不得的人，甚至还有可能是凶手的仇人，总而言之，这个人一定是在凶手的生命里扮演着一个极为重要的角色。”
鞠莺打断了钟宿的话，忽然没头没尾问了一句：“如果是你呢？”
“什么？”
“如果是你选择自己的代表物呢？”
钟宿安静下来。
鞠莺还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了，却忽然又听到钟宿开了口——
“褪色的手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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