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已经是夜半三更,道不出名字的昆虫在树枝上拼命嘶叫,而粲之也开始不分昼夜地把自己埋在实验仪器里。
席洵醒后第二日,萧斯哲便让管家来接过粲之,但是被他以实验走不开人给拒绝了。日子一过再过,然而一想到席洵,心里的害怕依旧充斥满怀。
后来萧斯哲又派人来找过他几回,甚至亲自来过,粲之始终不敢回去,接了一个又?~襃~嶜~趍一个实验,同组的同伴都道他是着了魔。
萧斯哲拧不过粲之,席洵态度又不明朗,他好心想帮帮两兄弟,也不敢下手,只能随了这对兄弟自己别扭去,照饶依的话来说便是:“这世间唯他们俩是对方最亲近的人了,血缘亲情磨不灭,他们尽管折腾,也让各自清醒清醒。有些事情两人想不明白,会在心里膈应一辈子,只盼这次以后他们能把所有事情都说开来。”
但饶依不知道的是,粲之席洵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说清了,那时是粲之说会把对席洵的感情永远藏在心底,这才换来席洵与以往无差别的对待。
可这次怎么办?
萧斯哲派来的人每一次都会带给他席洵的消息,可是却从来没提过席洵问起他,要他回去......
粲之闲下来就会想,他和席洵现在是什么关系?
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别说笑了,哪有同父异母的弟弟会对哥哥有所肖想,还和哥哥做了那事,尽管那是为了救他,可自己敢百分百保证只是把那一场当作在救人吗……
半晌,粲之自嘲地摇头。
那......是还没确定关系的恋人?
想到这,粲之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雪白实验服,难受地扯了扯嘴角,这更可笑了……
所以,他们之间分明什么也不是。
粲之在实验室待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第一次萧斯哲派来的人说,席洵醒了,树丰死了,那晚进基地的人只有他和席洵逃了出来。日军基地在一夜之间被他们自己用火烧了个干净,萧斯哲猜测日军是怕他们在基地里的实验暴露,公馆暂时不敢派人去调查。
第二次萧斯哲派来的人说,席洵的伤恢复得很好,只是精神状态不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