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军官开了红酒，打电话招呼来不少眼熟的朋友一同在罗家通宵庆祝。粲之在一旁陪同喝了小几口便推辞了，避开大家，一个人走到阳台吹风。
粲之撑着栏杆，望着月亮，长长舒了一口气。
都结束了。
尉念在屋子里刚敬完一杯酒，扫眼看见粲之的背影，他停顿片刻，转身去酒水桌台倒了两杯鲜榨果汁，走到粲之身边。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声音从粲之背后响起，他转头看去，一杯果汁递到他眼前，等看清来人后，粲之伸手接过，低声道了声谢。
“我，想出去逛逛。”粲之低头转着手里的玻璃杯，液体轻轻摇晃。
“去哪儿？我陪你。”尉念道。
粲之抬起头冲他一笑，自从尉念来到席家，一直都在陪着自己。虽然打一开始席洵就说尉念是给粲之作伴的，但从前几年的异国分别看来，尉念一个人似乎会过得更好。
“还是不了，我想一个人，你放心我不会去找大哥，我只是想去南方。爹的遗嘱里还有一处南方宅院分给了我，想来该是当年他和我娘重逢的地方。宅子买下来了也不能一直空着，我去那边收拾收拾看看能不能出租出去，每年能也收点房租。”粲之道。
起了一阵风，前额发丝被吹散，柔和如絮的月光落在头顶，沉浸安详。尉念听了粲之那番话，心知留不住，缓缓道:“那你打算去多久？”
粲之抿抿嘴，自己也没想好，“几个月？一两年？或许吧......又得要麻烦你帮我守家了。”
“我这一生都是受了你与大哥的恩惠，你同我说’麻烦’不是更要我尴尬。”尉念抬起手半重不重地锤了下粲之的手臂，白他一眼。
粲之笑起来。
最后尉念道：“......你好好去散心吧，记得要早点回家就行。”
八十四
粲之来到南方后是打算待上一两年再回北平的，原先只听说南方景好，等到了之后才真正感受到此处的青山隐隐水迢迢。在南方住着除了刚来时的不适应，后来习惯了觉得也不错，多住几年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