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啊。” 裴纭说，贺知洲选礼物挺刁钻，都是小物件，让他连不带走的理由都找不到——他也舍不得扔在公寓积灰。
“下次准备个大的。” 贺知洲眨眨眼，“好了，快走吧，我得好好想想该送什么给你。”
裴纭就这样被贺知洲半赶着送上了飞机。
他遵循空姐的指示扣上安全带，在等待起飞的间隙，裴纭忍不住拆开了贺知洲刚才送给他的小袋子——玻璃罐装的切片硬糖，通体白色，中间夹着一颗饱满的爱心。
裴纭捻了一颗放嘴里，既酸又甜，好吃又不腻。
他想，究竟是怎么回事，贺知洲送的一件件礼物，任何一件都讨他喜欢极了。
六十、小酒馆
到F国那日天气晴好，空中挂着几朵柔软的云。
楚池礼抽空来机场接他们，甫一见到裴纭，便笑着说：“看来回去后过得不错，连气色都好看了几分。”
裴纭佯怒：“我原来不好看吗？”
“好看、好看，现在更好看了。” 楚池礼连连摆手告饶。
裴纭确实长得好看，鼻子小而挺翘，衬得一双明亮的眼更显动人，原先他眉间总有些愁绪，这次回国心结全消，日子滋润顺心，连带着面色也白皙透亮。
“算你识相。” 裴纭斜睨他一眼，勉强满意地收回目光。
“好啦，到饭点了，走吧，正好明永推荐了一家餐厅，给你们接风洗尘。” 楚池礼说着，伸手揽他肩膀。
裴纭下意识避开，而后意识到什么，歉然抬头：“抱歉。”
楚池礼揽了个空，伸出的手顺势握拳收回：“没事。” 他摇了摇头，好似不在意的模样。
“......” 裴纭低头说：“嗯......等会你有空吗，我有话想说。”
楚池礼干脆地点点头：“可以。”
裴纭把裴珩安顿在霍德尔太太家后，驱车约楚池礼去一家小酒馆。他们选了一处靠窗的桌椅，今天酒馆人不多，大都是杯盘碰撞的白噪音，这种环境正适合谈天。
“这次回去怎么样？” 楚池礼啜一口酒，问道。
裴纭搅动手里的柠檬水：“还可以......该求证的都得到了答案，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甚至还发生了 ‘贺知洲向他表白’ 这种意外事件。
楚池礼勾起笑，大拇指和中指呈环状捏着酒杯，和裴纭的杯子碰一了下：“恭喜。”
“谢谢。” 裴纭闷下味道寡淡的柠檬水，接着有些忐忑了，他纠结地想，关于贺知洲的事情，要不要对楚池礼说呢，还是为了体面，扯块遮羞布再分开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