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贺知洲的态度总是若即若离,发的几条消息也只能得到对方的寥寥几字,好像在故意吊着他、让裴纭先按耐不住主动联系。
贺知洲即使转了业,依然抛弃不掉政客精于算计的本性——都放言要追他了,却还是在这件事上使手段。
裴纭索性关掉聊天框,任贺知洲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不会再心软第二次。
不咸不淡的日子又过了半个月。
纪景之偶尔会和裴纭聊,说自己的近况,谢泊已经联系好了医生,等一切准备得当,就赴往A国手术,彻底根除困扰二人几年的病灶。
裴纭自然是欣喜,纪景之咳起来的情状他也见过,场面十分揪心,他说:【等过段时间,你和谢叔来F国玩,我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纪景之说:【目前怕是难,裴霍成好像看出我当年假死的端倪了。】
裴纭看着屏幕,手指冰凉发软,打字都不顺,删删减减改错别字:【你们没事吧!!?】
【没事,目前的压力都是小贺抗,我和你谢叔倒没什么后顾之忧。】纪景之安慰道。
裴纭不解:【?】
纪景之解释道:【裴霍成向小贺公司施压,让他把我的资料抖出来,小贺还没同意。最近他公司一团乱,听去帮忙的谢泊说,他白天黑夜作息颠倒,都扑在工作上。】
裴纭心情复杂。
纪景之又说:【不过我跟小贺说了,过两天裴霍成再来施压时,就把我抖出去,我和他谈,当年的事情不论怎么说,是时候该说清楚画个句号了。】
画上句号之后,才是新的开始,与过去告别,迎接新生。
纪景之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也不介意再死一次。
六十二、玻璃房
直到纪景之跟他说事情顺利解决了,贺知洲也没透半点口风。
这些天消息倒是发了不少,都是零零碎碎的生活记录、仨瓜俩枣的闲聊。裴纭试探着问过他,最近工作是不是很忙,贺知洲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业务多了些,确实比较忙。
要不是纪景之告诉他,裴纭可能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午后阳光普照,暖洋洋的,晒得人睡意愈浓。
裴纭一手支着半边脸颊,看着裴珩费劲地叉起松饼往嘴里送,吃得满脸都是糖浆。
手机轻微震动,裴纭拿起来看,失联一天的贺知洲给他来了消息:【你们在哪?】
裴纭没多想,理所当然道:【?F国啊。】
那边顿一会,发道:【我知道,我是问你们的具体位置。】
裴纭一个激灵,睡意全消:【你来F国了???】
【是啊。】
裴纭默然,仔细问了他现在在哪,干脆把家里的地址发给他,附注:我们在花房等你,靠太阳的一侧,来了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