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北手里的杯子掉落在地上,有些滚烫的茶水烫到了裤脚上,他来不及吃痛,光着脚丫捻着碎片跑到门口。
“之…之之。”
瞧见不是徐之之,余北的心脏如窒息般下坠得疼痛。
门外,余远航头发湿漉漉的,见到余北便腿软似得抓住他的双手,可怜见儿地祈求,“叔叔,大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来了好多人,怎么办啊。”
“远航,我有急事,你先自己处理吧。”余北略过他进屋收拾东西,才发现自己的脚底疼得要命,他摊开来看,陷进去了一块尖锐的玻璃。
余北撑着门角拔了出来,疼得他吸一口凉气,冒出湮湮鲜血,看见血的余北并不觉痛,只更加担心之之了。
他知道,他的之之最怕疼了,那儿乱,若是被附近什么地头蛇勒索了,怕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余北越想越慌,随意裹了件外套,余远航还在门口等他,瞧见他,不依不饶地握着余北的手肘,“叔叔,你就去看一眼好吗?如果大禾出了什么事,我爸爸是不会放过我的。”
“你,你先等我一下。”余北沉下一口气,大拇指好几次都无法解锁手机,手机完全拿不稳,从手心滑落,幸而被余远航接住。
余北只觉浑身喘不上气,撑着一旁的栏杆才能勉强站稳,余远航从未见过余北这般难堪的模样,上前扶着,“叔叔,你没事吧?”
“帮我,帮我看看最近的航班,去泰国的。”余北顺着自己的胸口抚了抚,终于冷静了些。
余远航抬眼,乖巧地递了过去,“叔叔,最早是凌晨六点的,能不能先…”
余北瞧他那个可怜样儿,心软了,走到公司楼下,确实看到许多人举着抗议的牌子,大禾刚推出有机米不过几天,就有人来搞事情了。
瞧见旁还有站成一排的媒体记者,余北了然,这一看就是同行的手段。
余北略过人群,径直走到媒体人身边,捂住他的摄像头,沉稳地笑了笑,“深夜造访辛苦了,借一步说话。”
媒体人都认得这位德高望重的余教授,小记者和组长窃窃私语,“怎么余教授也来了,这给不给面子啊?”
“我们都收了甲方爸爸的钱了,管谁来都没用。”
余北自然知道行规,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葵市很多事情我总是说得上话的,你们又怎知我不会是你们以后的甲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