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若他真的死了,余淮必定盛怒,得知一切真相的余北和徐之之必然活不了。男人轻轻勾起笑,这是个很划算的买卖,男人劝过余淮许多次,余家的人该一个不留杀掉,才能保证余淮的安全。
他死了,余淮可以高枕无忧地活下去,多好的买卖啊。
“我带你去就是了,别生气,余家的人一向很温柔的不是吗?”男人引着余北往通道走,黑暗粘稠灌进身体里。
男人忽然轻笑起来,“想起我推余老夫人下去的时候,余老爷一只手抓在岩石上,另一只手死死地抓着余老夫人。”
“他看到了我,并不指责我,居然求我,求我不要伤害你。”
“啧啧啧,我好愧疚啊,余教授。”
余北拿在手中的笔尖微微颤了颤,巨大的愤怒在胸口滋生,他扯着男人的衣领怼在墙上,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可男人的眼睛却勾了起来,“我可不怕死,生活的残酷我早就吃过了,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过,余教授,你杀了我,就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杀你父母了,你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弄不死我的样子。”
余北清冽地睥睨着男人的面容,扯下他的面罩,终于在男人眼里看到了一丝慌乱,紧张地用手捂着脸,手却余北捏在身后,如同押解犯人般得向前走。
并未通好气的余淮高高在上得坐在沙发上,看着狠狠睥睨着他的徐之之,这个小家伙,成了这十年故事的关键人物。
听见徐之之拼命从毛巾里冒出来的低吼声,余淮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轻轻呼出一口气,无论如何,故事该结尾了。
所以在余北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时,余淮连装都懒得装了,只瞟了一眼被押解着的男人和捏成一团的合同。
他只在乎合同有没有签,径直从余北手里抢过,看着空白的姓名栏,遗憾地皱起眉,“小北,明明签个字就可以的事情,你不依我,非要我用别的残忍方式吗?”
“你先回答我,是不是你杀了父母?”如此痛快的承认让余北激动起来,笔尖因为用力戳破了男人的软血管,湮湮的鲜血染满了余北纯白色的衬衣袖。
他解剖过很多动物,知道这样的方式,并不会让人死去,却会极度痛苦。
然而余淮眼见并不担心的模样,反而命人将徐之之放了下来,被捆住手腕的徐之之凶狠地憋红了眼,像要吃人一般向余淮扑来,两个大汉拦住他,重重几击挨在肚皮上,活生生把口中的毛巾疼得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