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这可是我们的儿子啊。”余北遥遥地望着保姆怀里的余奕安，对着他做鬼脸，小家伙笑得咯咯的。
徐之之也望了过去，冷着一张脸瞪着他，小家伙立马就不笑了，一脸严肃得皱起眉来。
“别吓他，你也对他笑笑嘛。”余北哭笑不得地摸了摸之之的额头，小奕安却不干了，咿咿呀呀在保姆怀里乱动，伸出软乎乎的小手，小嘴吧嗒吧嗒，要余北抱。
“奕安乖。”余北撑着椅子边缘想要站起来回应小奕安的撒娇，腿软得发慌，他径直往前扑倒，往下栽了下去。
昏迷之前，余北听得到徐之之的大喊声，还有小奕安的哭闹声，可是他没办法回应，大脑好像进入了宕机状态。
整整几天，他能感受到徐之之在用毛巾擦拭他的身体，也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教授，你听，奕安会叫爸爸了。”
接着便是小奕安不太流畅的唤声，“爸，爸。”
“对，对，大声点，奕安，摸摸余爸爸的脸，亲一亲，说，余爸爸快起来陪我玩。”
小奕安疑惑地望了徐之之一眼，他才1岁，根本说不了那么多词汇，小奕安委屈巴巴得嘟着嘴，苦恼着伸出手要余北抱，“爸…爸，要爸…爸。”
这么一望，徐之之的眼跟着红了起来，趴在余北怀里哽咽，“教授快醒来啊，陪我们玩啊。”
怀里的小奕安也趴在怀里可怜地哭起来，伸出软软的手，擦了擦徐之之的眼泪，“爸…爸，抱。”
徐之之单手抱着小奕安在怀里，小奕安忽闪了泪眼，在徐之之的衣袖上抹了抹自己的鼻涕，发现徐之之瞪了他一眼，又鬼机灵地咬着唇，努力地吸着鼻涕，结果失败，掉下更大的一截。
“小笨蛋。”徐之之被逗笑，用纸巾给他清理好。
奕安乖巧地扬起唇在徐之之脸蛋上啾咪了一下，怯懦的眼睛眨了眨，很快就移开了。
徐之之的心脏泛上一丝柔软，摸了摸小奕安的脸，“我们一起亲一下余爸爸好不好，他睡着了，不肯醒，是个懒虫。”
“嘿嘿嘿…”亲到余北脸蛋的奕安笑得咯咯得，徐之之也含着眼泪跟着笑了起来。
病床上的余北能真实感知到这一切，可他说不了话，活生生地感受着身边人的悲伤，指尖拼命动也无法挪一下。
他好想伸出手摸一摸徐之之的额头，告诉他自己在这，也好想夸他的小奕安，居然会喊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