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微一愣,失笑道:“他一连多日未来,想必又是喝醉酒跑去哪处偷懒了,我同曲浣过万年的交情,替他圆个谎也是应当的。”
毕些许久没有说话,但见少微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便也只好作罢,于是告了叨扰,同仙童一齐离去了。
少微瞥见地上倒斜的酒杯,悠悠地叹了声气。
“还好有你在。”
少微头也未抬,连续翻了几个白眼,“还好有我这个挡箭牌在,曲浣,浣浣呐,你说说你,这几万年间这般纠缠你的可少?”
曲浣摇了摇头,在身侧的水碗里涤了下杯子,“不少……至少都没数过,玄续上仙说本君命犯咸池,招惹的都是些烂桃花。”
灌入一口酒酿,少微若有所思地点了头,可随即“噗”的一声又将口中的酒水吐了出来,曲浣嫌恶地擦了擦脸,躲他远了几步。
“咳咳~命犯咸池?你这哪门子咸池?怎么尽是些公的,仙子有吗?仙娥呢?”
曲浣端着酒杯摇了摇头,与他分析道:“本君也甚是纳闷,就说毕些吧,上次扯着袖子非要与本君双修,虽说天界也有过许多先例,但……两位仙男双双入账共解罗裳,然后面对面,一起比长吗?”
少微笑到地上打滚,过了片刻才支着头看向了曲浣,“罢了罢了,不如你去找上弦续,然后再寻上一称心如意的仙子,让他给你俩扯上红线得了。”
曲浣掷去酒杯砸他身上,正色道:“哪有一蹴而就的感情,你看看那些个凡人,哪个不是爱得死去活来哭天喊地的?若如你所说这般容易,弦续岂不悠闲自在活逍遥?”
“得得得,且先与你说正事。”少微冲他摇摇手,理好身上衣襟,“铸方武神的大儿子宴挺要过生辰,武神十日后在南海赫石林设宴,你去不去?”
“不去。”曲浣想也不想,回答的干脆利落,天界那群老家伙,哪次不是拉着他的手说要安排姻缘与他,可每每说的话又都是不着调的。
除此之外,他更怕无意中惹上一身骚回来
“听说铸方武神特意准备了上百坛神仙醉,都是深埋海底上万年的。”
曲浣的耳朵当即支棱了起来,于是作喝醉样,捂着额头懒洋洋说道:“既然是……神仙醉,本仙君何不尝尝再回来?”
少微无奈一笑,他同曲浣三秋不过天天打照面,怎不知这位曲浣仙君最爱的是神仙醉。
神仙醉,顾名思义,连神仙都能醉得,千思绪,万缕伤,唯有神仙醉,还需纵酒解千愁。
醉而复醒时,那般诸事全忘,只教得快意一场,放纵一场。
少微见他一副只惦念神仙醉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天帝新任,这百年间都不得闲,本星君这几日要在星枢台上往来奔波,所以这次便不得与你同行了,宴会要七日,我或许晚你一步到。”
“无妨,有酒与我作陪,生不出寂寞。”曲浣摆手,略显出醉态,半边身子也缓慢倾倒在软垫之上。
少微拿折扇敲了敲他的腿,严肃道:“本星君拿你是挚友,有些话自然也该说,宴挺他心思狭隘,你可千万要离他远些。”
曲浣老实地点了点头,“知晓了,本君独自一仙躲去旮旯里喝,这样总行?”
少微悠悠然坐下,展开折扇挡住了半边脸,“行是行,不过你可不能喝的太醉。”
曲浣歪头问,“为何?”
少微叹息道:“万一醉了酒,有人趁你之危做些什么,怕是你哭都无处可寻了。”
听他这么一说曲浣瞬时想起来了,上次醉酒无力便险些让只山野精怪给占了便宜,登时浑身一凛,似有无趣地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