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换作那祭品
寻得县令家的府宅并未花费多少功夫，曲浣直接说明了来意，未曾想竟引得县太爷亲自跑来门口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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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正愁无人可寻，忽闻有人主动寻上门，便是死马当活马医也当要试上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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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太爷姓蒲名松，一副瘦高模样，两鬓已然斑白，脸上显然渡着憔悴，就连走路时脚步亦带着虚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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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许是见曲浣二人容貌姿态皆为年轻，那名引路的管家不忍多瞧了几眼，又忙不迭地跑去蒲松身旁，压低声音说道：“老爷，我瞧着这二位年纪都并非很大，就连清云道长都不敌的妖物，他们岂不是与送死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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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松的脚步微生停顿，他一心只想要寻得爱女，确实鲜少考虑其他，听闻管家这般一说，一时竟也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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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实在又不忍见人枉顾性命，未及迎客厅便面露些许难色，同曲浣拱手说道：“想必道长也有所耳闻，此蛇妖颇为棘手，就连镇上道行最深的清云观主也被他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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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浣适才听到了两人的交谈，也知他忧虑，遂说：“蒲县令大可不必担心，我既能主动寻来，定是带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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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松感慨一叹，颤巍巍地揖了揖手，“无论道长是否制服了妖物，老夫都应当万分感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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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浣不同他多客套，于是直奔入主题，“我见今日街道上有桩喜事，可是又要进行新的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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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此，每月逢初便要送上一人到城外的隍爷庙。”蒲松说至此眼眶红了些许，哽咽道：“我那闺女······便是头一个被送去的，老夫无能，这教我死后如何去九泉之下面对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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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留下几行清泪，连一旁的管家亦拿袖子偷偷擦拭着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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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李临扯住曲浣的衣袖扯动几下，鼻翼轻轻颤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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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浣不忍地皱眉，虽是同情，但此时并非伤情的时候，便继续问向蒲松：“今日送去祭祀的姑娘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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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松忙拭去眼泪，适才在前方引起了路，“还在府衙内，道长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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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兜兜转转来到一处别院，只见院外苔痕满地，地锦遍布满墙，一眼瞧去，倒教人生出几分凄凉可怖感，还未及踏进，隐约从内传出一阵惨惨戚戚的恸哭声，如此更添得几分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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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正中悬挂着一把新铸铁锁，外头约有十几名衙役相继值守，这般看上去确实守卫森严，反倒觉得是为了防止院内的姑娘逃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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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松遣衙役打开院门，领着曲浣几人步进，边说道：“里头是东街酒馆王掌柜的三女儿，是那妖蛇指明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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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浣不乏一怔，继而问他：“如何说是蛇妖指明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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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松叹息着摇头，“蛇灾退隐，全然是拿祭祀才能避过，但这祭祀之人还是要那妖蛇亲自来选，被选中的那户人家头天会出现蛇群来提早作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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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猖狂。”曲浣暗下捏紧了手，随即入眼看到一顶大红喜轿停在院中，轿身低矮，除却轿顶四周的金穗，其余并未刻意去装点，不免显得有些寒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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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临忽向前大踏了几步，指着轿子喊道：“师父，这就是今日在街上见到的喜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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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忙走上前去便要掀开轿帘，指尖刚触及搭垂的红绸布时又当即止住了，似觉有些不妥，半晌才转过身讷讷地捏住衣角，“师，师父可有想到什么好计策······总不归再将这姑娘送去给那妖怪。”
曲浣默声不语，那双桃花眼里深邃透亮，却不见得在思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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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轿中女子听到外侧传出的声音，不由哭得更加凄惨，连带着哀求道：“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我不想嫁给妖怪，我要见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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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临一向怜香惜玉的很，听闻此番哀求更是于心不忍，终是咬一咬牙掀开了帘子，望向里头时，眼前一幕登时让他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