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行回去朔风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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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挚抛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带人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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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临猛打了一个激灵,瘸着腿一步一颠地跟了上去,但不知为何心底对抱着师父的男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怯意,也未敢靠的太近,便问道:“你要带着我师父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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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挚顿住脚步,默声盯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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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是想说多久才能再见到师父?”李临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帝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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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我自会带着他回去。”帝挚转过头,步伐也加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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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临不敢多问,悻悻跟去庙外时两人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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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诫在历经一番苦痛之后浑身已无了气力,修为全散使得他身子沈重,只能手脚并用地沿着石阶向上爬行,他此刻怕极了这个地方,一心只想要尽快逃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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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在临近最后一阶时,一双黑靴蓦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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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诫大喜过望,仰起头朝那人哆嗦地伸出手臂,恳切道:“安廷······安廷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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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随即他便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痛,身子随之弹起数丈之高,继而轰然坠去石阶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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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个废物。”那人踩着石阶一步步走下,垂眸轻蔑地看他,“原本是想借你之手玩出一番好戏,只可惜,你竟连身中情蛊之人都无法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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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诫弯腰咳出几口血,惊恐地抬起头,“安廷你,你······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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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廷?”那人一声冷笑,走近时将黑靴踏去银诫的胸口,狠声道:“幸好我没告诉你真正的名字,像你这种贪生怕死之人,我又怎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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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诫登时面如死灰,喃喃道:“你,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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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将死的份上也教你死个明白。”那道声音传来的同时,一把赤铁匕首抵在了银诫心口,“我其实叫做宴挺,要杀你之人正是你们二殿下长惑,不过各取所需,你可怨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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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匕首狠狠没入银诫的心脏,见其痛苦地抽搐了几下身子,原本还有几分希冀的眸子逐渐黯淡下光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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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死寂中,宴挺缓缓抽回匕首,盯着那伤口流出的血逐渐变得黑乌,毫不迟疑地用利刃将银诫整个脖子切下,看那苍白的人头滚落出好些距离,适才抛下匕首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