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辉撇了一眼董年，继续翻账本，“我还没问你。”他讨厌董媛媛，所幸连着姓董的人一起讨厌了，故意把他撂到最后一个。
董年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自己这怎么惹到这顾家二少爷了。只能磕磕绊绊的说：“二……二少爷，可是……”
顾清辉不理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后继续核对账本。
一盏茶喝尽，顾清辉才终于合上账本问：“胭脂买的人跟首饰铺子一样？”
董年这才松了口气，他动了动僵硬的腿回答：“回二少爷，铺子的胭脂并不是，什么层的人都在卖，不过是百姓买的低廉而且小一些。咱们家的胭脂这些年来苦苦研究做出的受欢迎的品种极少，一共就那么几样。但因为做工好，粉质细腻，所以都还好卖。”
“所以这美人泪减产，只是对胭脂成品总量有影响，对价格毫无冲击？”
“是的。”
“那贴张告示，说明一下顾家最近的情况，把胭脂价格稍提一些，再每天限制一下卖的总个数。直到浮竹花能用的时候。”
董年有些怀疑，“这……能行吗？价格都上涨了……还能卖的出去？”
“胭脂不是款式少吗？”
“……是，但那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拿款新胭脂出来做个噱头不会？”顾清辉深觉这董年又笨还啰啰嗦嗦。
“可这新胭脂一时间也不好做啊……”董年有些为难。要是好做，也不会就那么几款了。
顾清辉突然看着董大年，有些不悦的说：“那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
等到送走了那群人，外面已经意料之中的过了丑时。顾清辉又回明月台拿了些顾思满平常用的墨宝书籍，这才叫下人撑起伞起身回了医馆。
顾清辉一踏进后院，顾思满就睁开了眼睛。等到顾清辉洗去一身湿寒带着一团清香的松木味上床把他翻过身搂紧的时候，顾思满心里才暗暗踏实了下来，伸出冷透的脚悄悄往旁边的暖炉贴了贴。
“哥哥还没睡？”顾清辉主动伸腿把顾思满的脚拢进自己的腿间，“怎么这么凉？是屋里的炭火烧的小了吗？”
顾思满动了动头把被子压在下巴下，回答：“还没进隆冬，这样的火够了。”并没有回答睡不着的话。
“有件事没有告诉哥哥。”顾清辉把下巴搁在顾思满头顶，说。
“……”顾思满眉心一跳，直觉跟他有关。
“嫂嫂前些日子已经改嫁了。”他语气有些玩味。顾思满一时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因为黑夜，顾清辉也看不见他顾思满此刻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