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一惊,连声道错。他和外院总管是最早跟着顾清辉的人,也是最安分忠心留的最久的。回想来这里的四年,平时就待那医馆的隔间,不常跟顾清辉在人前现世,很少人知道顾清辉有他这么一个管事的。另外一个,他来的时候就是管外,经常跟着顾清辉出门,也就谁都知道顾清辉有那么一个下人。不过这次没带外院总管出来,他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有什么考量,不过他也不需要知道。
毕竟顾清辉是什么性子,他俩最清楚不过。虽然这半年里主子的脾气被他的哥哥顺住了不少,但别忘了,他依然是当年那个只为了几味药材就能单挑瘴气之地和毒蛇坳的人。 世人都只知主子会岐黄之术,但从没有第五个人知道,医馆药柜除了放药材,隔间却是放了各种奇毒。那些凡是十岁以前欺辱过主子的人,最后连如何死的都不知。更别说几年前城北包子铺的那个小二。被刀抵着趴地上生生吞了近30个包子,撑的死去活来,最后死之前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一刀一刀刨开肚子割掉胃的事。一瓶白粉下去,尸骨无存。谁又会在意?
他还记得,刚来不久的他见到后,回房连续做了好几晚的噩梦。这主子,那时也就刚十三岁……
天已经快要破晓,顾清辉的背影在仅剩的残稀月影下恍恍惚惚,内院总管摇了摇头,赶紧跟了上去。
医馆里火光滔天,顾老爷坐在院子里的石椅子上,带人围着跪在地上的一干奴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屁股下的椅子身旁的石桌上,他苦寻的长子曾经就衣衫不整的躺在上面,被他如今寄予厚望的次子弄得腰身发软,汁水泛滥,羞耻到昏聩。
家仆从门外进来,在他耳边轻轻嘀咕:“老爷,隔院并无异常,只是一个很平常的果园,被二少爷打理的土地平整,没有一粒粗石。房间里的衣物和各种摆件都是单品,只有一个人生活的迹象。估计怕您说他喜欢种地玩物丧志,就做了个暗门。”
啧,胡说。?~襃~嶜~趍他顾清辉喜欢的,他哪次没给?以前说想学医,他也是就立刻找人来教他。但不过也是,这次喜欢什么不好,偏偏喜欢种地。如果他早知道,一定找人把这院子掀了。
顾老爷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地上的众人,外院总管安安分分的跪在其间。
“福生。”顾老爷开口。
外院总管身子一动,跪着向前挪了一步,恭恭敬敬道:“老爷。”
“你跟了清辉快六年了吧,几乎清辉回顾家没多久,就去黑市买了你。”
福来恭恭敬敬的回答,“是的,老爷。”
“平时跟着这孩子,大大小小的事都要你操劳,辛苦了。”
“回老爷,分内之事,不敢当。二少爷以顾家之力将福生救出泥沼,福生对顾家已经是感激涕零,不若此刻早成了枯骨一具,曝尸荒野。所以福生发过誓,会服侍好二少爷,以报少爷和顾家的再造之恩。”
“哼,你倒是口吐莲花。一番话下来,顾家和你那主子的情一个不落。”
“福生所说,皆是肺腑之言。”
“既然你都说我顾家承恩于你,那我且问你,清辉这次出行为何不带你?近来可带过什么人回医馆?比如,大少爷。”
听到这里福生丝毫不慌,依旧不紧不慢的回答:“二少爷说日程短暂,来去两日而已,又念在福生内人腹中首胎即将临盆,叫福生不必跟从。至于大少爷,除了二少爷自己,福生不曾见过。”
“当真?如何让老夫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