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满却不生气，只是让顾清辉把人赶了出去就走了。
确实兴致缺缺啊，也不想跟族里的其他同龄人尴尬的寒暄。那些人明里暗里的疏远，倒合了他的心思。要不是这人闹，他还能混在边角一个人待着，不惹人注意。
一个没见过的人极力的掩饰自己的存在感，脚步急促的从后门摸进了顾家。那人站在人群里看了一会儿，假装漫不经心的经过顾老爷身边给了顾老爷一样东西，然后暗自接过顾老爷给的钱袋就匆匆走了。
什么东西？一块板车上的碎木屑勾着一缕从喜服上扯下的金线。
顾老爷拿起来闻了闻，一股药味飘入鼻中。他脸色一变，下意识抬起了头。
隐没在宴席的上方位一个几乎能看见全局的的角落里，一个端着盘子的侍女静静看着。
顾清辉突然回过头，和顾老爷的视线碰了一秒。一个立马故作随意，一个回头若有所思。
从团年饭上桌到下桌，顾清辉都没说几句话，只是埋头吃饭，也不敢放肆，只夹自己面前的菜。席后，顾老夫人照顾着烂醉的顾老爷，跟顾思满来来去去的说了好一会儿教诲。
“满儿，当娘的也不求你能光耀门楣，你读过圣贤书，多的娘也不多讲。”
“满儿啊，你爹他……有时间跟你爹好好道个歉罢。总归是父子，关系老僵着，外人看了笑话去。”
“但你毕竟是大少爷，总归不能放任那野种抢了你的位置不管！前段日子娘就当你失了挚爱丢了魂，可这年已过，你也该回魂了！不然，你如何能让娘在街坊四邻抬得起头！”
顾思满回想着顾老夫人回房之前对他说的话，那语气一下子能把他敲的头破血流。看着顾老夫人不甘似的离开，他心口闷的发紧，但也仅此而已。他不想和顾清辉争，虽然明知现在他也争不过。
顾清辉离了人群回来，看着顾思满站在那里发愣。
“母亲说了什么？”
“并无。”他摇了摇头。
顾清辉定定的看着他，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哥哥，你喜欢清辉吗？”
明显顾思满身体一僵。
喜欢？他喜欢上自己的……亲弟弟吗？怎么可能……
顾清辉看着他所有的反应，也不逼问，“夜深了，哥哥回吗？”顾思满捏紧了手微微的点了点头，无所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