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辉在医馆抓药，拿着称左抓抓右拣拣。
“他们见面了？”
“是的。”
“赵公子有什么话？他们几时启程？”
福生想了想，才想明白顾清辉已经跳到了下一个问题。他说：“赵公子原本说是明日动身，不过那位小公子不愿，说是想再留两天，邀您明日泛舟湖上。您去吗？”
顾清辉眉头一皱，“啧。大冬天去哪泛舟？他以为这里是他江南吗？”
福生忍俊不禁，“虽然这位小公子蠢是蠢了点，不过也蛮可爱的。”
顾清辉瞥了他一眼：“要不要我将你夫人叫来，你当着你妻儿的面再说一次？”
福生立即闭嘴，表示自己错了。
“那您去还是不去？”
“……别让哥哥知道。”心里却有一丝不安。
原本明日动身？说得好听，他们之间的事根本就没有谈妥，何来明日动身。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再商谈一下而已。但既然对方已经让步，那他顾清辉也不好拂人家面子。
说是不让顾思满知道，但顾思满不知怎么却还是知道了。不仅知道，最后还悄悄跟着去了湖上。
湖心的亭子四周围了挡风的纱，顾思满在岸上只模模糊糊看得到几人的身影轮廓。看样子顾清辉跟赵铭在湖心亭里低头争论，福生和对方的小厮在一旁煮着热茶。看不清里面具体的情景让顾思满莫名有些急，急躁的左右走动找能看得见的角度。结了冰的路有些湿滑，顾思满一个不注意就滑了一下。
完了！
顾思满下意识捂着肚子。
“少爷！小心！”
幸好阿翠眼疾手快将他堪堪扶住了。顾思满被扶住的瞬间双手立即死死拽着阿翠，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他出了一身虚汗，心跳的砰砰的。顾思满再怎么糊涂，也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过激。要滑倒的瞬间为什么要想完了？又为什么要护着肚子？难道……
不……应该不会……清辉说过……不会的……
房梁上蛛网飘落在顾清辉胸口，顾清辉毫无察觉。盛白礼第一时间发现，起身把脏东西拂了下去。顾清辉略微侧身，掸了掸刚才盛白礼碰过的地方，礼貌的笑了笑并拉开了距离。
他转头看向亭子，寒风正好掀起帘子一角出现这一幕：盛白礼捧着脸在一边犯花痴，还笑着起身碰顾清辉的胸口，顾清辉居然也不加以阻止，还笑着回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