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也不叫人先给为娘说、要是见了冷风着凉可怎么办？”顾老夫人帮他拢了拢衣服，说道。
“娘，您说的什么话？我哪有那么体弱，再说哪有儿子高高在上的道理，”顾思满不着痕迹的拉开一点距离，问道：“刚才，您和清辉……聊什么呢？”
顾老夫人迟疑了片刻，刚准备开口，结果被顾清辉打断了。
“没什么大事，哥哥不必多想。就只是母亲说，父亲卧病在榻，她也给这个家帮不上什么忙，唯一会的就是吃斋念佛为家里人祈福。所以想带几个人搬去西院的佛堂住，平时没事不必去打扰。”
顾老夫人猛的转头瞪着他，眼眶红的吓人。
顾思满蹭的一下突然站起来，吓的顾清辉赶紧扶住他的身子。
顾思满说道：“这怎么行！娘，我不同意！西院长久无人居住，又离主院偏远至极，我不同意！”
“我……”
她明白，她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从小到大做的一些傻事，哪一件不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问题所在，偏就他还傻乎乎的以为自己遮掩的天衣无缝。顾老夫人晃了神，突然就放弃了反驳。
“清辉也是不同意，但母亲十分坚持，且去意已决。说明日便会搬去。我这才和母亲争执了几句。”顾清辉看着顾老夫人一句一句的说道。
“娘，清辉说的是真的吗？”顾思满鼻子一瞬间就酸了。他忍不住哽咽：“爹要走，您也要走……这个家……呜……”
顾老夫人没见到几次顾思满长大后哭的样子，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哭什么呢！为娘又不是远走他方，只是搬去佛堂而已，你要是想娘了，只管来便是。你弟弟又不会不让你来的。是吧？”她看着顾清辉几乎祈求的问着。
“娘走了，你要好好照顾你爹爹，不管怎么样，让人侍奉得他体面一些，他以前是那么一个爱面子的人。这样，娘才能安心为你爹微为你祈福，求菩萨保你们平安。你知道吗？你身子弱，叫下人多给你炖些补品，不要坏了底子。不然，以后可难修补。”她说到最后，也有些哽咽。
“娘……我……”
“好了，哥哥，你该喝药了，咱们先走吧，让母亲好生休息，一会儿叫下人来帮忙收拾一下。”顾清辉环着顾思满的腰，在褶皱里暗自抚摸着顾思满的肚子。
顾老夫人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失魂落魄的顾思满已经被顾清辉搂着出了房门。她那只来不及伸出去的手，终究是落了下来。
然后，她垂下眼睑，沉默的转身重新跪在了蒲团上。
终章
老夫人搬离主院的时候，顾思满费尽了心思帮她置办西院的住处。屋里大到一张柜子小到一片布帘，全是顾思满亲自挑选新的料子，再找好工匠赶制送来的。
顾老夫人这边，顾清辉虽说是变相软禁了她，但到底是没真暗自的禁止顾思满见他的亲娘。只要顾思满想去，他就会亲自护送到西院屋外。母子两个人会隔着帘谈上小半天，顾清辉就等在门外，也不催促。而顾思满对顾清辉的护送，从不会提出异议。他也十分默契的只在每月初一十五这两日去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