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么?”
“您和廉王殿下都是典型的人才啊,您若还是健健康康的长大现如今怕是功勋比肃王殿下都要多得多,党争一事又岂会落到肃王殿下和武王殿下里?”程昱安咳了咳嗽,面色不显:“桂公公,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而且我觉得大哥和二哥都是很好的人,他们不比人差。”
“是老奴越界了。”桂公公转身看着他,小声的说:“我没想到黎王殿下竟有如此胸襟,倒真不像是外界所说的幼子心性呢,倒还有些大智若愚的势头。”
“您倒是第一个如此夸我的人。”程昱安笑得纯粹,令这常驻深宫的人都有些明媚起来:“您倒真是个有趣的孩子,老奴总算知道为何主子对您赞许有佳了,若您不是那次毒害想必也算是个……”程昱安的洒脱像一个万丈光芒的小太阳一般射进了老人的心里,老人没在说话。
“安儿今日倒是来看我啦,我也算是开心不已。”一袭明黄色的寝衣上面坠着一些细小的流苏,那个鹤发童颜的男人背着手抚着胡子笑得开朗,眼角的深深沟壑都带了笑意,只见几人行礼,老人大手一挥众人皆是起身站立。程昱安睁着大眼睛看着他,老人爱抚般地摸了摸他的头:“好孩子,瞧你比之前盛宴的时候瘦了不少啊,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头啊。这祈雨礼我没去,我知道那日天气不好,我听那些小宫女说你那日之后就昏迷了大半日,现在可算是见到人了,你这身体可好全了?”程昱安不是很能接受这满眼的关心,他觉得是自己剥夺了原主的感情。太上皇对于他来说是个不可触碰的人,老人的眸子实在是太过温柔,溺得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爷爷疼爱孙子的感情。
“安儿自是好全了才敢来看皇爷爷,否则带了一身病气来那安儿可就有罪了。”
“你这小子何时这么会说话了,当真是被郭小子给带坏了,我就喜欢你以前还能向我撒娇的劲儿,干嘛在我面前拘着,我又不是什么洪水勐兽。”
“知道了。”程昱安蹭了蹭个老人的手,老人这才安心得点了点头。
“阿桂,你先出去候着吧,我与安儿好生聚聚,我难得能见安儿一面,阿桂,准备些上好的茶,再多做一些安儿喜欢的梨花酥和玫瑰饼来。记住不要放太甜了,这孩子就喜欢吃甜食我怕他把牙甜倒了。”老公公微微欠身步履蹒跚地走了。
程昱安小心地拉起老人不在光滑的手掌,用自己温暖的手捂着,抬眼便是满心的欢喜,老人显得很开心,眼带笑意地说:“你这孩子倒是比之前懂事了许多,我知你最近也很忙,整日听小郭讲些关于祭祀的东西想必很无聊吧,好孩子,你要是不想做这大祭司就跟我说,我的面子皇帝还是要给的。”
“不用,安儿现在也能给父皇分担一些,安儿高兴还来不及呢。”程昱安总是想要将自己最本来的样子展示给这个老人看,他不忍心去骗一个老人的心,更何况是以真心相待的老人。江临淮本人是没有受到过这样浓烈的爱意的,他是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没有尝试过亲情,也没有尝试过所谓的爱情。他一直是一个人,与他最亲近的也只是他身边的经纪人老林。他很羡慕程昱安能有着这么好的爷爷,他终是在这些人面前卸下了最伪善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