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解毒
皇帝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喘了好阵子这才缓过劲来,看着还在殿上站在一旁无所事事事不关己的程昱禾更是没什么好气:“老三!你还在这里瞎杵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着一起去追!”
程昱禾砸了咂嘴,对皇帝的话显然是不放在心上,心里也是不屑,面色上却还是尊重的,懒洋洋开了口:“儿臣遵旨,那儿臣先行告退了。”程昱禾无力地伸了伸手回了礼就要往外退,给了傅丞柯一个眼神,傅丞柯自是明白即可出来:“回陛下,既然陛下和各位大臣和娘娘们都受了惊,那么草民也自该尽一份力,草民先行退下了。”皇帝总算给了个好脸色,似乎及其欣赏这么懂实务的人,点了点头:“爱卿辛苦。”傅丞柯得了允许正要离去,抬眼看了一眼程昱安之前所在的位置并未看见人,心里顿时大惊,但又出于情势不敢轻易开口,倒是一副着急的样子让秦澧枫注意到了。
“安儿呢?安儿!”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声吸引了别人的注意,一袭盛装的秦皇贵妃第一次哭成这样,完全没有丝毫的美感,发髻凌乱着红唇也花了,“我的儿子呢,他受了伤,他不见了!谁带走了他!”玉质龙椅身后只有一小滩血迹,而太上皇和程昱安的身影都不在。傅丞柯见状走上前去,几个大步子跪坐在地上,摸了摸那红色的血迹放在唇边:“是他,他被人带走了。那个人是谁!”傅丞柯的眼里满是恨意,他恨自己学艺不精阻拦不了女子更是发现不了有人趁乱带走了程昱安。宫里谎成一团,颜渊从一个角落走进来站在众人面前:“太上皇与黎王殿下都没事,我当时看情势危急便将人带走了,现在就在外面,只是黎王殿下他身中剧毒现在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什么!昱安他!”傅丞柯推开颜渊,目眦尽裂:“人在哪儿,他现在怎么样了?”颜渊被他突然如此盛气凌人的气势吓到,咽了咽唾沫才说道:“黎王殿下就在门外,傅公子不信可去看一看。”傅丞柯也不管身边人的唿唤直接冲了出去在一个侍卫的怀里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急忙将人抱在怀里,双手箍得死紧,怀中的人像是块冷玉一般没有丝毫热度,傅丞柯慌忙中这才想起来将人斗篷捂得更紧,声音里已经是带了哭腔:“快来人啊,传太医传太医啊!”怀里的少年温度越发凉了,嘴唇也是惨白,倒是那高热的额头烫得吓人,傅丞柯将人紧紧箍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暖着他,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程昱肃走出来便看见这样一幕,他不知道为何那么生气,竟是直接将人一掌打开:“你别碰他!”两人颇有要打一场的气势来。
“夜深露重,你俩要打晚些再说,安儿可耽搁不起。”程昱禾急冲冲抛出句话来,直接横抱起程昱安就向太医院的药庐走,期间也不管遇到些什么人也纷纷不理,禁闭的大门被一脚踹开,把里面的小学童吓了一跳,看到来人更是立马跪下不敢说话。程昱禾没心情跟他们搞些什么繁文缛节直接一脚踹上去:“跪什么跪,赶紧拿解毒丸来!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那小学童愣是连滚带爬地翻开了最里面的抽屉,将里面的黑色药瓶拿出来,连拿药的手都在发抖:“这就是。”
“你这蠢奴才,手抖什么,要是摔坏了这救命的药你可担待得起么!”这话一出这药瓶应声而碎,程昱禾怨恨般死死看了一眼他,只见那人立马跪下大哭:“小的该死,还请廉王殿下留小子一条命。”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太医院怎么会留你这么笨的傻瓜!”程昱禾急忙捡起来瓶子里的唯一一颗丹药擦干净放到程昱安嘴里,随即吆喝着:“你还愣着个干什么,还不快去道杯热水来,没眼力劲儿的!”但似乎这解毒丸并无什么作用,程昱安甚至更加痛苦起来,程昱禾看着怀里的弟弟身体再发着热嘴里都开始说起胡话来心里更是一阵难过。
“小子,这里可有什么可以解盲苏针的东西!快点给我拿过来!”那人急忙站起来小步跑者:“盲苏针小的只是耳闻过可没见过,更不知该……”“废物!”只见十几个老者跑得大汗淋漓一个个端着药箱就被傅丞柯拉了进去:“赶紧治,再晚来不及了!”那些个老者都是太医院的太医,本来寿诞都在宴席上吃饭来着,结果出了这事立马马不停蹄地就去工作处拿药箱立马就飞奔到了药炉。为首一人最为年迈,扯了扯自己的白胡子,还没说话就被傅丞柯怒怼:“什么时候了您还玩你的胡子,你要是再耽误时间我不介意把你的胡子全给拔了!”
程昱肃也是火急火燎地赶到,对着程昱禾好一顿痛骂:“真不知道你这个脑子是干什么使的,太医们明明都是大殿上,不知道你跑来药庐干什么!要是耽误了最佳的救治时间,安儿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你凶什么凶,不知道是谁这么没用,连安儿都看不好!安儿当时离子可是最近,你可有注意到他?说起来就像是那几个老头子会把救命的药佩戴在身上一样……要不是我临危不乱急忙送来药庐,说不定安儿现在人都没了!”两个人剑拔弩张着,本来就不合这下子更是闹得不可开交。
颜渊站在一旁不说话,但是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程昱安,心里也满是担忧:这动用了内力,毒性运转更快,这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们俩都什么时候还吵!肃王爷带来了御医,廉王爷延后了毒发的时间,你们都有功劳,这有什么好争辩的?是觉得此时事情还不够烦么,昱安醒了看到你们为了他吵成这样指不定有多难过,你们都是他生命力最重要的兄长,你们想清楚了没有!”傅丞柯难得地将俩人拉开,眼神里满是嗔怪:你最在意的人都在这里了,你可要撑住知道么!
【宿主宿主!】
{醒不过来的,盲苏针的毒以他的身体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还不是你,为何一定要动用武力运转体内全身真气,毒素蔓延得更快了,更何况那可是大殿,你可不怕暴露身份么!】
{我做事不需要你插嘴!你算什么!再说了那个女人竟然敢伤他,我怎么可能容忍!}
【那你为何夺取了身体的控制权离开之后又主动让给他,你就是想让他帮你承受这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