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秘闻
不知道是不是前一天祈福的缘故，第二日竟是下起了暴雨，一时之家狂风大作，众人都是一脸懵，谁能想到一月的大漠竟会是如此风景。风沙吹得人睁不开眼睛，一行人原准备上路也只好耽搁了几天。这下子只好耽搁了八日。
将军走的那一天全部人都躲了起来，竟无一人送行，连那副将也只是出来说了句保重便含泪离去，待人影渐远才从那慢慢黄沙中传来一阵阵哭喊声。
“将军将军，保重！”声音震耳欲聋满是悲怆，似乎是一份再也不得见的声嘶力竭的告别，振威将军也是在那一日红了眼眶，似乎皇都是什么龙潭虎穴的地方，以后再也不得见似的。程昱安久久不能言语他一个人坐在轿子里，轿子里只有一个服侍他的崔子澜，他狠心地放下车帘，自嘲道：“我没想到来一次燕云十三郡竟是来断送一个人的未来，皇室当真凉薄，父皇当真狠心。”崔子澜见他痛苦急忙拿出藏起来的小果子：“这是老奴从皇都就带着的蜜饯，主子多少吃一点，嘴里甜了心里也就不难受了。”
程昱安苦涩地接过这份好意塞到嘴里，心里还是说不出的苦涩，耷拉着脸道：“崔子澜，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就不该作这什么大祭司，这样就不会以祈福为名来这里，这就不会带振威将军回皇都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崔子澜轻轻抚摸着他还不算宽广的背嵴，笑得有些难看，眸子里满是怜爱：“这那里能怪主子你呢？这事就是一早就注定好的，就算没有你陛下也迟早会让将军回朝的，对于振威将军这么赫赫战功的一个人来说，就是最大的威胁。只是主子让它提前罢了，有些事早晚又有何区别呢？”程昱安闭了眼一时无话。
“所以皇室凉薄对吗？我明白了。”程昱安低声道，心里暗道：我明白了我该怎么做。
{你总算懂得了自己的惹怒我，生在皇室别想要保守一份天真，在皇家那就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你对别人没防备那么死的就是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既然你有了想法，那么回了皇都，一切都要稳扎稳打，你这次祭祀祈福有功皇帝会给与一定封赏，不管回去皇帝如何对待墨铎你都要给我沉住气，可千万别想个愣头青什么也不管就上千求情。你和二哥走得近，陛下一定会觉得你给墨铎求情想必是与墨将军有什么关系，陛下直接就会联想到二哥，到时候陛下一定觉得墨铎是二哥那方的人，这对于二哥可是不利的。}
程昱安浅笑着，心里腹诽道：二哥二哥，你除了二哥你心里还有其他的人吗？
{这个世界上我只在乎我的二哥，其余人都是垫脚石罢了，再说了，墨铎与我可没什么关系，我为何要在意她的死活？至少现在皇帝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动她，顶多卸了职随便封个闲散的官纯拿俸禄罢了，至少人还活着不是吗？}
可是你让一个心里只有家国的人做个闲散的文官这不是等于要了她的命嘛？我相信墨将军就算战死沙场也不愿如此窝囊地窝在皇都里过日子！
{呵呵，那你就是想要她死咯？不要说我没提醒你，你要是回去给她求情陛下绝对会怀疑你，到时候不光是二哥会被忌惮就连墨铎也要被暗查监视，你想想看你与那墨铎就是一面之缘，就这次祭祀而已，之前毫无往来，墨将军也是个不怎么与人交流的，怎么你就这么一次就可能建立如此好的关系？是个人都觉得不对劲，更何况是疑心病重的皇帝？你给她求情死得更快，还要拉二哥下水！简直是蠢货的做法！我原以为你在皇宫里呆了那么些日子有所进步没想到还是一派的天真。}
程昱安听得出那人对他的嗤之以鼻，倒也是不恼：天真又如何！总比你铁石心肠坏事做绝的好！
{我要活着自然就要铁石心肠，你对别人好？别人就会趁机来害你！这就是皇家！真是朽木不可雕，跟你说话等于对牛弹琴！}
你当真就不信世界上的情吗？你身边有很多人都是很真实地在关心你爱护你啊，你看不出来么！你的母亲难道对你不好吗？你的亲哥哥难道对你不是一片真情吗？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程昱肃一个人！
{呵呵，我的母亲？你可知道秦澧枫那个女人对我是什么心思？她本身就不愿生我出来，她又不爱我的父皇，她一直喜欢的都是九皇叔罢了，九皇叔当年被皇帝随意造了个谋反的罪名弄死之后我的母亲就不是我的母亲了！我那个时候才多大你知道么！她想要杀了我，她觉得我的存在是错误的！我是她好狗皇帝的孩子而不是九皇叔的！}
程昱安突然睁大而眼睛，语气也有些急：你的意思是？程昱禾是九皇叔的孩子？
{是啊，我查过了，秦澧枫怀程昱禾的时候母亲偷偷私会九皇叔珠胎暗结的！皇帝娶她的时候是知道秦澧枫喜欢九皇叔的，强娶了她没过多久之后皇帝御驾亲征出去了一个月，就那个时候秦澧枫与九皇叔有了三哥。}
那皇帝没发现吗？
{他能发现什么？他又不爱秦澧枫，回来之后他以为一夜醉酒在了秦澧枫那里，没多久就说有了身孕他又怎么可能知道？他又怎么知道我的母亲居然有这个胆子与九皇叔偷情？}
你也没必要骂那么难听，你也说儿科你的母亲根本不喜欢陛下，那她也不至于被你贬低成这个样子！
{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来指责我！我的母亲除了生了我她又有何时是真的爱我的！在她眼里我就是皇帝的孽种，她根本就不要我这个孩子，所以她把他的爱都给了程昱禾，连一份都不留给我，我得到的只是程昱禾不要的罢了。}
程昱安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心里平静了些：所以你讨厌程昱禾也是因为你觉得他抢了你的一切？母亲爱他不爱你你就要迁怒于他？程昱禾又有何错呢？
{他为什么没错，他的存在对于我来说就是错误！他凭什么从小到大可以得到一切，而我什么都没有！}
程昱安自嘲着，在心里可怜起他来：你可真是个可怜人，难怪你当年装傻下药一事你要嫁祸给他了，看来也是因为如此吧，嫁祸给了他至少能让你的心痛快点不是吗？顺便还能看看你母亲什么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