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骁玉收紧衣服,闻着浓烈的海腥味,道:“没有文帝作梗,没有拥兵之嫌,他等这日等了太久了。”
绿林寨、边关和南岸,哪次文乐不是费劲了脑力去盘算来盘算去,就怕自己踏错一步,将镇国府推入深渊。
如今周崇上位,不防不瞒,万事与他商量,他再也不用顾忌那些文人们勾心斗角的小事。
只手握长枪,他就是将那天捅破了去,也无人能管束他。
烽火的颜色亮堂,比起那星星亮眼得多。
文乐踩着士兵的肩膀飞身而过,一脚踹在其中一个倭寇身上,长枪一挥,直直地将那倭寇的旗帜斩断。
一身的戾气释放了个干净,文乐站在桅杆之上,笑得不能自已,说道:“当初说过,我文家军的军旗,还差些红,尔等可是来做染料的?”
一名倭寇瞧见他的笑意,像是回想起了那日在海船之上,这位一步步将所有倭寇尽数斩杀的模样。
白骨菩萨。
那满是血孽的白骨菩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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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鲍鱼
灯火通明,傅骁玉在甲板上坐了一夜。
思竹也在边上陪着,时不时替他添一些茶水。
整艘船知道文乐要走的消息,除开傅骁玉,他们这些人都害怕着呢。以前听话本,都说那阎王发了火,底下小鬼便被打成了一束鬼火,消失在冥殿之中。
谁人能知道这个傅骁玉是不是那阎王的性子?
文乐连着走了好几日,海上漂着的日子很长,又很短。长到每隔一会儿就要看看日头到哪儿了,短到只一眨眼,就瞧见那几十艘海船,满载而归。
“你瞧,那是不是咱们的海船?”
士兵喊着,有人取来远镜一瞧,说:“真是!是少将军回来了!”
四十多艘海船浩浩荡荡的回来,比那日的银河还要耀眼。
傅骁玉拿扇子遮太阳,远远地就瞧见了那站在桅杆上傻乎乎对着他挥手的人,不是那勾人魂的文乐,还能是谁?
文乐知晓此次又是把傅骁玉抛在脑后,心里也有些怕,见快到了,便使着轻功上前,飞到海船上的桅杆之中,晃了个圈,背着手到傅骁玉跟前。
傅骁玉看他背着手,说:“背后藏什么了?”
文乐傻兮兮地一笑,拿出那物件儿一看。
是个成人手掌大的鲍鱼贝,鲍鱼早就被炭火一烤,进了文乐的肚子。那贝壳闪着漂亮的银光,回程路上,文乐便拿着小矬子将那贝壳磨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