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你来我往,总要互相为对方着想,这才能持续。
金林难得这般热闹,文乐骑着大毛毛,往天上看去,好些孔明灯翻飞,红彤彤的,比那明亮的星还要耀眼。
兵马安置,傅骁玉回宫述职,文乐将大毛毛拴在树上,自己空着手四处走。
“那姓岳的又在投壶?这都投了一上午了都没投进呢,还不认命?”
“要我说啊,就是上天都不让他与那汝言姑娘在一起!”
“听说汝言姑娘家里也不同意,本来嘛,姓岳的就是一个穷书生,汝言姑娘可是一顶一的才女,与公主都交好呢,轮得到他?”
“那他投壶投一上午了?”
“姑娘他爹说了,要求娶汝言可以,七夕佳节,羽毛入壶,汝言择良辰吉日风光大嫁,与岳家永结同好。”
“羽毛?玉石、荷包都投不进了,羽毛如何能行?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
前方讨论的人太多了,文乐探头探脑的,啥也都瞧不见,干脆飞身上了酒楼,偷了人家一壶好酒,看着那护城河边的男子不断投壶。
投了一个上午,那男子衣衫背后已经被汗浸湿,周边挤挤嚷嚷围了不少的人,就等着看他笑话。
“别投了,投不进的。”
“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你与汝言姑娘再情深,能大过天去?”
男子喘着粗气,伸手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臂,低声道:“七夕结束还有小半日呢......”
文乐托着腮帮子,仰头倒了一口酒。
那护城河上头全是漂浮着的羽毛,里头的铜壶周边零零散散掉了一堆荷包,不知道是哪家女儿没丢进去,要伤心好久。
等傅骁玉的时间实属缓慢,文乐难得什么公务都没有,坐在高高的楼顶,看那男子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地丢着羽毛。
性命之于人,或轻如鸿毛,或重于泰山。
连落地都毫无声响的物件,怎么能投入那四五丈外的铜壶呢。
男子已经失力,喘着粗气。
一旁的人看不下去了,说:“岳公子,要不就算了吧,明摆着驴你呢。”
男子笑着摆摆手,将一头的汗抹去,说道:“我知晓汝言姑娘爹娘不喜我家中清贫,没给机会,我便认了命。可这不是给了我一线希望吗,若是能投进自然是好事,若是投不进,他日汝言姑娘若是知晓我也曾为了情愫这般拼尽全力,无论那时我与她境况如何,都能全了我对她的这份情。”
文乐心中微动,想起那傅骁玉在那护城河边投壶一事。
明明尚未有决断,双方都还那般疏离,那傅骁玉就能当着众人的面,在那护城河边道:“惟愿一生一世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