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分钟,他已经从听到“陆深野不行,需要一个有名无实的妻子”后毁天灭地的震惊变成了即使听见“陆深野病入膏肓,急需冲喜”仍然能保持淡定。
不远处的人群里爆发出一片哗然惊叫,人人都惊喜地抬头仰望着从二楼旋转楼梯上走下来的那个男人。
陆深野一身黑色复古西装,五官俊美锋利,冷冽的面庞像刀锋般割人,身材高大挺拔,像欧洲中世纪古堡中走出来的贵族伯爵,又像是中国古代王权至上时期高高在上的掌权者。
将最后一口蛋糕塞进嘴里,沈宴清仰头把香槟喝光,跟着人群不自觉地朝中间靠拢。
那个男人所在的地方,就是聚光灯汇聚之地。
人群围绕着陆深野,而陆深野却无意停留在任何一处地方。他和相熟的人碰杯,却又吝啬停留多讲几句话,他的权势和地位给了他如今随心所欲的权利。
沈宴清叹了一口气,果然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走到陆深野的眼皮子底下让他注意到自己。
星星有很多,月亮却只有一个。
几分钟后,陆深野婉拒了领着女儿的王叔叔和领着侄女的李叔叔,快步走向卫生间所在的方向。
刚才混乱间不知道喝了谁递过来的酒,此刻竟然头晕目眩,浑身酸痛,全身的骨头仿佛被人敲碎了,融化了一般,疼痛又没有力气。
刚走进卫生间的隔间,陆深野还没来得及转身把隔间门反锁上,突然听到“噗”地一声。
紧接着,他的视线变矮了,身上的疼痛也消失了。
陆深野一脑门懵逼地用力仰头,望着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马桶,厕所马桶怎么变得比我还高了,我一米九的身高抬头都望不到马桶圈?
原地冷静了一会儿后,陆深野尝试着伸出手去够马桶盖,却看到了一只毛茸茸的白爪子。
他茫然地转头看向马桶后面被保洁擦得明亮如镜的瓷砖,顿时惊得往后倒退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饶是陆深野再冷静克制,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一米九的自己突然变成三十厘米小奶猫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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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陆深野,沈宴清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努力搔首弄姿的莺莺燕燕,自觉无趣,便转身走向卫生间,打算解个手就回家。
沈宴清随手打开第一个隔间,右手放在裤子拉链上,正打算往下拉,忽然瞳孔一震,望着下面蹲在马桶盖上的白色小奶猫,赶紧把手从裤子上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