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佣人退下。
习雁默了一会儿,说:“我没说我要喝水。”
应青渠道:“等会儿会有不少人跟你敬酒。”
习雁说:“那我可以喝牛奶。”
应青渠没立时回答习雁。他偏头,望了眼习雁沉静冷漠的侧脸,而后及时收回眼神。他淡淡地说:“那是杏仁奶。”
闻言,习雁的脸色出现了短暂又细微的变化。他笑了一声,说:“看来在联姻前,你的准备工作做得遇訁遇訁不错。连我对坚果过敏都知道。”
应青渠沉默几秒,说:“嗯。”
两人说着话,佣人将纯净水端了过来。习雁接过来,正打算抿两口润润嗓子,门口忽然传来一阵不小的人群簇拥声,他抬眼望去,发现一个鹰钩鼻,眼神矍铄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是应青渠的叔叔——最高行政长官应正。现在还在位的应家人,当属应正的官最大。于是这会儿几乎所有人都上前去迎他了。应青渠和习雁同时起身,往应正那边儿走去。
除了新闻联播里常见到应正,习雁还知道,应青渠是应正一手教出来的,是应正的得意门生。当然,应正不单单只指导了应青渠一位小辈,但应青渠,的确是最有出息的。
应正身后跟着他的小女儿,应菲。应菲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是他已故战友的唯一子嗣,比起自己的一儿一女,应正最惯着她。
应青渠和习雁先后跟应正打了招呼。应正对两位年轻人颔首。四人没再寒暄时,应菲叫了声:“小青哥!”
应青渠笑着道:“欸。今儿你倒是挺有礼貌的。”
应菲说:“我之前见你,不也喊人了。再说,你就比我大几岁,咱们辈分一样呢!”
应青渠只好道:“是是。”
应菲正在读大三,应正平常不怎么拘束她,因而她性子相当跳脱。她上前两步,扯着应青渠,说:“走走,我们去那边,我跟你讲几件事。”
应青渠对应正极其尊敬,他把应菲当妹妹,眼下便由着她扯着衣袖,直奔没什么人聚集的角落。迈步前,他及时瞧了两眼习雁。习雁只眼神淡淡地看着两人打闹,并无不愉。
“小菲不懂事。”应正说。
“哦,您不必这样说。”习雁连忙温和地笑,“我倒是觉得女孩儿有朝气,活泼可爱,是最招人喜欢的。”
听罢习雁的话,应正见习雁一直毫不生怯地笑望着自己,说:“你的确很优秀。”
习雁说:“您谬赞了。青渠比我小上两岁,我比他,还差得远。”这番话,表面上,是夸了应青渠,实则是奉承了应正,表面上将自己摆得低,实则并不。应正浸淫官场多年,自然听得出习雁的意思。他又多打量了习雁几眼。
这时,有长辈过来,给应正问好。
习雁适时地退了两步,而后回到沙发上。
他重新拿起自己那杯纯净水,喝了一口。他的目光落到了不远处姿态亲密的应青渠和应菲身上,只几秒,就收了回来。他将纯净水放回茶几上,没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