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雁蓦地合上了笔记本。他知道他的脸红了。
他及时想到,那又怎么样,应青渠是他的丈夫。习雁骄傲矜持,却又不自视甚高。他想,妻子和丈夫一起吃晚饭,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中午的时候,他给应青渠发了短信:“今晚你回来吃饭吗?我在家。”
发出去后,他又想撤回。撤回不了,他发的是短信。习雁想,撤回不了就罢了。他比应青渠还大两岁,主动一点怎么了。他们是夫妻,互相见过彼此最狼狈不知羞的样子,甚至,他们像野兽一样,亲密地交缠过。
那边很快地回:“我会提前回来的。”
又紧接着:“我给你带茉莉酥。”
习雁还等着,却没见对方回了。他有些失落,不过看到茉莉酥,又掩着嘴角,笑了一声。
晚上的时候,习雁却没有等到应青渠回来。他瞧了瞧时间,十点了。若是告诉自己应青渠说的提前回来是十点以后,倒是自欺欺人了。他哧笑一声,无趣地离开了餐桌。他突然收到一则短信:“不好意思,中央临时召我开会。我现在正在往回赶。”
习雁看了看短信,迈上楼梯的步伐一顿,转身回了沙发。
半小时后,门打开了。习雁望去。他是赶回来的,很显然,习雁想,应青渠的额上全是汗。其实习雁在看到原因后,就完全没有生气了。他分得清事情缓急。
应青渠递给习雁一盒绿色的盒子,说:“茉莉酥。”
习雁说:“现在还开门吗?”
应青渠摇摇头,说:“我出了高价,叫他们新做的。”
习雁说:“以后再买就是了。”
应青渠说:“说好了,我今晚会带给你。”
习雁不说话了。
应青渠问:“你吃了吗?”
习雁说:“我没吃。不过,我不饿。”
应青渠低声说:“对不……”
习雁阻止他:“别把我想得那么不明是非。以后再一起吃晚饭就是了。”他扬扬手上的甜点:“何况,你给我带了这个,不是吗?”他笑了笑。
应青渠盯着习雁的嘴,好一会儿,说:“嗯。”
习雁提着茉莉酥,往前迈步,却没注意,被沙发角绊了一下。他的脸在他往下摔的时候,迅速涨红起来。见鬼,他为什么总在应青渠面前出糗。应青渠及时过来把人接住。习雁红着一张脸,跌进了应青渠怀里。
习雁清晰地闻到了一股味道。是Omega的味道。他想起这股味道——是昨天有个女孩擦过他身边时,他闻到过的味道。这个味道来自应菲。
应菲。一个外省的艺术学院的大三学生。她也去参加中央会议了?
这股味道并不浅。只有拥抱以上的动作,才有可能将它赋在Alpha身上。
习雁本带有热度的脸渐渐冷了下来。
他把手中的茉莉酥放在一旁的矮几上,推开应青渠,说:“抱歉。我有些困。”
他径直往卧室走,头也不回。
应青渠望了眼被随意摆放的茉莉酥。他喊:“习雁。”
习雁说:“我先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