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青渠出神片刻。那些过往一幕幕地重现——他没有等到习雁来看他、他孤身回到宿舍、他低头凝视习雁的照片、那个象征着胜利的傍晚和坐在床上失落的自己。回神时,他眼里只有此时安静看着他的习雁。他攥着习雁的手用了些力,说:“你不搬走了。”
习雁说:“嗯。”
应青渠说:“应菲的事……”
习雁说:“应菲给我打电话了。”
应青渠慢慢地说:“嗯。”
习雁回握了一下应青渠的手,说:“你当时那个态度,谁能相信你啊。我那时又不知道你喜欢了我这么多年。本来咱们这种家庭,就有很多类似的事,何况我还亲眼看见照片,你又不解释清楚,我当然生气了。”
应青渠说:“在我眼里,应菲就是我的亲妹妹。她叫我不要说出去。对女孩子来说……”
习雁说:“好了好了,这事已经过去了。”
应青渠说:“我那晚没能及时赴约,不该跟你撒谎的。”
习雁说:“事关应菲的隐私,我觉得你那样无可厚非。我现在没生你气。”
应青渠说:“雁雁。”
习雁笑了一声:“嗯?”
应青渠直盯着习雁脸上的笑,良晌后倾身过来,作势要亲习雁。习雁偏头躲了躲,说:“先别。我嘴巴疼。”
应青渠凑近习雁,仔细地瞧:“我看看。”习雁任他端详。应青渠近距离地看着那两瓣微微肿起来,水红润泽的嘴唇,喉结滚了一下。他说:“刚刚没忍住……疼得厉害吗?”
习雁说:“还好。”
气氛突然暧昧起来。
习雁的呼吸和应青渠的呼吸搅混在两人的嘴唇上边,像密匝匝的、黏湿的潮意,把人的心也浸得湿漉柔软。
应青渠说:“雁雁。”
习雁想到那封情书上的最后一句话,说:“你说,请允许你这样叫我。可你好像不经我的允许,就这样叫了。”
应青渠凝视习雁,说:“你不允许吗?”
习雁被他专注的眼神看得窘赧:“随便你。”
应青渠缓缓地凑得更近。他见习雁不排斥,吻了吻习雁的脸颊。他又去吻习雁的眼睛,吻习雁的眉尾,吻习雁的下巴。流连几处后,他缓缓地将嘴唇撤离习雁的脸。
轿车抵达别墅。应青渠放开习雁的手,下了车。而后他帮习雁打开车门。习雁瞧了他一眼,也走下车。
应青渠脚步微顿,往自己的卧室走去,没两步,习雁在背后喊他:“青渠。”
应青渠停住步伐,猛地转身望向习雁。习雁问:“你还要一个人睡?”
应青渠忙不迭接:“我跟你睡。”
习雁脸皮一紧,没说话了。
他在感情上的经验为零,也不擅长在非利益促使的情形下去主动挑起话题。但他想到应青渠这十年,又觉得自己现在主动几次,算不得什么了。他不舍得看见应青渠情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