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冼回道:“一个叙事壁画。”画中的颜色非常鲜艳,用了大量的鲜红以及明黄,在火光照耀下显得格外妖冶:“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家。”他指着其中的一幅壁画说道:“这个市井繁华的街市像是汴京,画中这个头戴凤冠身坐鸾车的女子大概是这宋墓的主人。”
肃冼皱了皱眉:“奇怪,若这里真葬的是前朝的王公贵族,命格又怎会变成了这样。”
“葬的是喜子娘娘吗?方才我来的时候,那个纸人小童问我是不是来参拜喜子娘娘的吗?”
肃冼冷哼了一声:“一只成了精的人面蛛在这里装神弄鬼罢了。”他垂眸看着宁桓,勾起半边嘴角,“若是我没有来,你可就成了这喜子娘娘的贡品了。”宁桓吓得缩了缩肩膀,于是肃冼心满意足得回过了头。
哼,胆小鬼还是胆小鬼罢了。
肃冼端详着墙上的壁画片刻后道:“我们回去,去南耳室看看。”宁桓不知道肃冼到底想做什么,但见他表情严肃便也不敢多问。
墓穴以墓道为中轴线,在靠近后室左右两侧的位置上各开出了两个耳室。和北耳室不同,南耳室里除了一个巨大的黑色雕花棺椁之外几乎什么也没有。
肃冼将火折子往前照了照,一具精致的镶玉漆棺摆在了距他们几步远处的红木棺床上。棺材的表面镶满了玉石,按照八卦七星阵的方式整整齐齐的排列。
宁桓不解:“这么气派的棺木怎么被随意地放在了耳室里?”
肃冼拔出腰侧的短刀,短刀贴着衣袖在棺木的接缝处轻轻往下一压。“叭”只听见被撬起的棺盖被一脚踹到了一边。肃冼看着棺内,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
宁桓躲在肃冼的身后,探出了半个脑袋:“这里面为什么没有东西。”
肃冼将短刀插回了剑鞘道:“接缝处的火漆已经没了,尸体被搬到了别处。”
耳室内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潮水般的向他们涌来。肃冼啧了一声,蹙了蹙眉似乎低骂了一句,拉着宁桓退到了墙角。
“什……什么东西?”宁桓瞪大了眼眸。
“你昨晚上见到过的人面蛛。”肃冼回道。
“这……这么多!”宁桓的声音都发着颤。
“大概是因为这里出现了蛛王。”肃冼抽出了身侧那把长刀。长刀出鞘,煞气立刻震退了周遭那些个蠢蠢欲动的怪物。它们不敢朝前但也并没有离开,青灰色的巨大婴儿脑袋泛着死气,在距十步远的地方蛰伏等待着可乘之机。
“棺材下边有块地我方才踩上去是空心的,我怀疑下面有一条密道。”肃冼低声道。
“却邪刀能威慑到人面蛛,他们一时半会儿不敢上来,我们从密道走,想办法离开这里。” 肃冼顺着墙角摸到了棺材边,手指四处敲打着地上的青石板砖,很快找到了那块特殊的砖头,他嘴里咬着火折子,短刀用力的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