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九两这句夸赞是真心实意的,只是他来说这句话听起来多少有些奇怪,让乾巽一下子又沉默了起来。
魍九两从来不会在乎这些,他继续问道:“你之前知道我是谁吗?”
“刚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了。”
“你知道后是怎么想的?不会觉得奇怪吗?我们可是敌人,公认的敌人。”
“不奇怪,只觉得果然如此、幸好如此。”
“那,这三百年里,你有来找过我吗?”
“……没有。”
“为什么?”
对于魍九两的这个问题乾巽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魍九两以为乾巽不会回答他的问题的时候,他才听到乾巽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魍九两收紧了抱着乾巽胳膊,像是在承诺着什么似的道,“只要你来,我一定会在。”
乾巽却垂着头,不敢应魍九两一句。
拥抱总是会让时间变得很快,乾巽这本来难熬的一天,忽的就在温暖的怀抱与耳边的低语声中度过了。
魍九两并没有继续与乾巽在一起,他觉得该给乾巽一个整理自己的时间,毕竟乾巽的身上遍是血污,艳丽的唇都开始发白了。
走前,他不舍的拢了拢乾巽的头发道:“虞无烟,你既然不想碰旁人,那每月的这一天我都来陪你,你若是往自己身上划一刀,我便也划一刀,你痛一下,我便也随着痛一下,下一次,不许你再用阵法拦我,如若不然,我便炸了你这桃源洞天!”
狱渊之主不愧是狱渊之主,连说情话时都带着威胁,他说罢便走了,好似对乾巽没有一丝留恋似的。
乾巽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好似已经疲惫的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只是他的唇边却带着一丝笑意,让人觉得他好像刚刚吃了什么比蜜还甜的东西似的。
至于早已走出陋室门的魍九两,则是握紧了拳头,他魍九两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知道究竟是谁把乾巽变成了这副样子。
魍九两抬头望向了看不到头的天空,天的另一边是天道,是这个世界的规则,若是有机会的话……
魍九两忽的咧嘴一笑,他魍九两敢叫日月换新天!
不过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魍九两身形一转,便去向了圣冕道君所在的住处。
昨天聚集在一起的修士在容熙出来后便纷纷退回自己所在的地方了,说实在的,容熙重新回到人群之中的时候眼圈发红,衣衫破烂,任谁看他带来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可他却说:“我刚从陋室出来,君上与狱渊之主的确在议事,并无其他事情,诸位请回吧。”
相信他说辞的人并不多,只是碧霄道君在容熙说完后便冷着脸上前拉着容熙一同离去了。
百错和尚与圣冕道君本就不愿意参与这些事情,只是脾气好不知如何拒绝人,天算子要他们来,他们便来了,如今有了离去的由头,便也转身各自乘着法宝离去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修士们现在也没了非要到陋室的心思,也悻悻的三三两两一同离去了。
到最后,留下的只剩追月、墨晴、虞九梧,还有天算子与那名抱着剑的白衣少年。
“天算子,还不离去吗?”追月望着天算子笑眯眯的道,一副平日里温柔的样子。
天算子并没有回答追月,而是望着陋室所在的方向喃喃自语:“明明有最为简单的方法,为何要去走最难的那条路?若是我的话……若是我的话……”
虞九梧可没追月的好脾气,当即冷哼一声道:“老匹夫,你走不走?你不走老……我不介意亲手送你上路!”
天算子久久不语,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口气,离去了。
追月在天算子走远之后忽的看着虞九梧弯眼一笑道:“九梧,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虞九梧浑身一激灵,抱着脑袋道:“追月姨姨,九梧错了,九梧下次会乖乖说话的,不会再说老匹夫这样的词了。”
甭看虞九梧这一副可可爱爱的模样,追月可不吃他这套,弯眼一笑道:“九梧,之前我们怎么约定的?”
一觉醒来变成了宿敌的男宠
82 百错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