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的手攀上对方的脖子之时,却忽然停下了。
他的身高不够,到此为止。
他仔细的端详着此人,用一种深情的目光凝视,仿佛要穿透人家的心一样。
“我去了郄城。”
“我问过那里的人。”
“我还去算了命,我不信这些的,可那人说的我却全信了。”
“秦良玉。”他沉沉的念着这三个字,颤抖的嘴唇,“告诉我,你是如何进入这具身体的,郄氏跟你做了怎样的交易?”
郄樟垂了眼来,他看了一眼贴在自己身上的人,而后却慢慢的推开了他,弥子瑕仰望着他,郄樟却望向别处。
弥子瑕再一次的凑上去,他拨弄着郄樟肩头披散下来的长发。
“晋国衰矣,我们回去吧。”
他认真的给他绾发,从来没有过这样子认真的时候,就像一个女子一样贤惠,他的身体贴着对方的后背,两手细细的梳弄着对方的黑发。
“这里并没有什么好的,郄氏本来就是一个将以灭亡的世族了,你借了他的身体,郄氏重新掌权了那么多年,已经够了,我们回去吧,回去后我们就结婚。”
半响,弥子瑕终于挽好了郄樟的长发,很熟练的打结,然而那跟碧玉长簪却找不到了。
“如果你现在还不想回去,我们去卫国,处理完卫国的事情后再回去。”
………
弥子瑕说了很多话。
可郄樟一个字都没说。
他只是看着弥子瑕的眼睛,像是在审视什么东西似的,常人被这样子的眼神盯着肯定会不自在,可弥子瑕没有,此刻他很享受郄樟的审视。
以往他在逃避。
“我爱你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爱你时你说你是什么。”
“什么?”弥子瑕疑道。
什么?
“你不记得这句话了?”郄樟挑眉。
弥子瑕茫然的摇摇头。
“这是你死之时,那个人在你面前说的。”
弥子瑕惊愕。
“那个人?我死。”
弥子瑕又适时的经历时空错乱了。
郄樟说过的,两年前,弥子瑕就已经死了。
“卫君姬元。”弥子瑕恍然大悟。
郄樟嘴角动了一下,似乎卷起了一个浅薄的笑意。
“弥子瑕两年前死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知道卫君杀了他?你知道卫君说的这句话?你看着弥子瑕身死。”
弥子瑕死了,郄樟亲眼看着那个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