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养成系人类幼崽攻×美貌吸血鬼受（29）
谢南是在睡梦中被人吵醒的。
吸血鬼的五官感触都十分灵敏，尤其是在寂静无声的黑夜中。
刻意放轻的脚步在谢南看来不过是欲盖弥彰。
可他即便有所察觉，却仍没有动。
身后贴上来的身躯宽厚温热，逐渐靠近的鼻息带着熟悉的沉木香气。
被窝即将被掀开的那一刻，谢南淡淡地开了口：“你的床已经到了，就在隔壁房间。”
“是吗......”洛菲似乎是笑了一声，却并没有停下自己手里的动作，掀开被窝钻了进去，大手贴上谢南的腰，沉着嗓音耍赖皮，“刚安装的床有一股味道，我睡不惯的。”
谢南有些恼火地皱了皱眉：“你在生物秘密研究基地的时候也这么挑三拣四的？”
他刚被人吵醒，这会儿脑子还有些不清醒，这话甫一出来，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才听得洛菲闷闷地笑了一声，只是那笑里并没有几分愉悦可言。
“那当然不可能......”他微凉的大手隔着睡袍布料在谢南的腰侧轻轻摩挲着，讽笑道，“生物基地里怎么可能会有床？”
“那里有的，不过全是冰冷的培养皿。时间久了，你根本分不清楚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再到后来，你甚至根本就忘却了时间......每天只是日复一日的实验、训练、战斗......”
谢南蓦地攥紧了手底下的床单。
心脏再次绵密地疼起来，他无法想象那是怎样暗无天日的生活，也不敢想象当时的小洛菲是怎样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艰难地生存下来。
洛菲收紧了手臂，陷入回忆的同时将谢南紧紧地揽在怀中。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为了让我听话，给我注射了能让人短暂致幻的药剂，在药剂发作期间，我会忘记所有的东西，只能听从他们的命令，和培养皿里的其他生物体进行对战。”
“那些生物体都很强......刚分化成第三代吸血鬼的我还不懂得怎样运用自己的能力，起初几乎只有被按着打的份。按理说培养皿里的战斗都是带着决一生死的性质的，只有强者才配活下来，但是第三代吸血鬼太珍贵了......”说到这里，洛菲自嘲地笑了笑，“他们终究没能舍得让我死。”
谢南背对着洛菲，在暗处咬紧了下唇。
“因为亚瑟当初给我注射了抑制剂，所以我的体征发育暂停了，勉强长出来的翅膀也很畸形，并不如其他第三代吸血鬼一样美丽而强大......他们为了让我重新长出翅膀......”
“别说了！”谢南低吼着打断他，身体竟开始细微地颤抖起来，“不要说了......”
洛菲胸腔里发出沉闷的、低低的笑声，他的手从睡袍下滑进去，指尖似有若无地抚摸着谢南微微颤抖着的背脊，暗色的眸中闪烁着残忍的笑意：“可是我还想说，怎么办啊，哥哥......”
黑暗中的洛菲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意味，显得异常地恶劣而嗜血。
这是他回来之后第一次叫谢南“哥哥”，可是谢南知道这不过是洛菲对他的惩罚。
他叼住谢南纤细脆弱的后颈，声音显得沙哑而魅惑：“我想告诉你......他们是怎样在给我注射了镇定剂之后，让我亲眼看着自己的翅膀被一点一点地撕扯下来......一次又一次，直到长出来的翅膀让他们满意为止。”
掌心下身体的战栗幅度越来越大，洛菲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抚摸着，唇角满意地略微勾起。
满意地看着谢南转身，眼角细微的泪痕在夜色中闪闪发光，满意地看着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望向自己，里头盈满了痛苦的泪水。
如果剖开自己曾经的伤口可以换来谢南的悔恨与怜悯，将他永远地栓在自己的身边，那洛菲也不介意自己做一个卑鄙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