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眯了眯眼，温柔沉静的嗓音突然之间变得有些冷。
他走近谢南一步，了然般的揭露他的心事：“吾知道你在想什么受完这一刀，便算是偿了债，便可以和吾老死不相往来，是吗？”
强大而深沉的气压裹挟着周身的空气，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沉闷感。
谢南皱了皱眉，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得门铃作响。
亚瑟敛着淡金色的睫毛看了谢南一眼，只留下淡淡一句：“这两天不要进宫，切记。”
随后身影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窗台之外。
谢南站在原地默了半晌，这才后知后觉地走到玄关处开了门。
“阁下”艾索白皙清秀的脸庞出现在门外，他身后跟着一队身着皇室制服的亲卫军，无一不是表情严肃，身姿端正的模样。
谢南见状蹙了蹙眉，将艾索一众人拦在门外，冷声问：“你们来干什么？”
艾索的目光有些眷恋地停留在他的脸上，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最近正值特殊时期，殿下命令我带人过来保证您的安全。”
谢南睨了他身后的小型军队一眼，神色冷淡，略带嘲讽：“如果我真的会出什么事那你们估计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他这话说得直白，艾索却并没有因此生气，反而微微笑了一下，碧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光，看着谢南的眼神隐隐称得上宠溺：“嗯，阁下说的没错。”
“不过以防万一，还是保险起见为好。”
毕竟是血皇亲自下的令，谢南再怎么不爽最终也只能默默接受，任由一群讨厌的皇家卫队在自己的城堡里驻扎下来。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艾索。
艾索一如既往地熟悉这个城堡，就好像曾经离开的那五年不曾存在一般，熟稔地收拾着餐桌上的餐具，将他们小心仔细地放进洗碗机里。
谢南抱臂靠在一旁无声地打量着他，终于忍不住问：“五年前你将洛菲送到哪里去了？”
艾索闻言，动作一顿。
“你并没有听从诺斯埃尔的命令，将他悄无声息地处理掉，对不对？”谢南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一语点破。
艾索攥紧了手里的瓷盘，垂着头没有说话。
这几乎已经是变相的默认了。
“为什么？”谢南有些困扰地皱了皱眉，是真的不明白艾索的用意，“我记得你当初还和诺斯埃尔联手想要除掉洛菲”
不然也不至于被自己赶出城堡。
艾索扯着唇角苦笑一声，漂亮的眼睛稍稍抬起，让谢南看清了其中的挣扎。
“人心不足蛇吞象”艾索定定地看着谢南，眸中酝酿着的情绪或许可以称之为“悲伤”，“这个道理，在您当初将我赶出城堡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知道了。”
“放过他其实也是在放过我自己。”